“叔父明鉴,依小侄看来,我军不管是撤是战,当务之急都是须得先一举击溃了劈面之敌方可,不知叔父觉得如何哉?”
“叔父切不成如此说法,渤水兵乃是叔父之心血,小侄何德何能,岂敢猖獗若此哉,小侄说的只是绸缪此战罢了,万不敢生出自外叔父之心啊。”
公孙明此言一出,公孙范的神采当即便暗淡了下来,没旁的,他又不是没跟淳于琼所部打过,半个月下来,连败了两回了,损兵折将很多,这都已被打怕了的,要他公孙范再去打,实在是勇气缺缺啊。
公孙范本人是涓滴战心也无,加上他本就不是恋权之人,现在被公孙明这么一激,干脆便将兵权都给了公孙明。
“哦?明儿有何妙策,且自说来与为叔听听。”
“啊,这……”
“确然如是,只是那淳于琼勇武过人,部众倍于我军,这仗难胜啊。”
“明儿且请起来罢,唉,不瞒明儿,为叔就一庸人尔,文不成武不就,当这太守不过是机遇偶合罢了,明儿乃我公孙家之嫡子,本就该担当我公孙家之大业,为叔有的便是明儿有的,何必分甚相互,不说这个了,来人,擂鼓聚将!”
“叔父明鉴,我公孙家与那袁本初有血海深仇,您又曾多次获咎于其,纵使叔父成心归降,只怕也难逃袁贼秋后算账罢?”
“叔父,您这说的是哪的话,临时不说许昌远在千里以外,沿途皆袁贼之地盘,你我叔侄不管走何路,怕都是自投坎阱罢,就算是幸运到了许昌,手中无兵无权,曹丞相岂会重用我等,寄人篱下之苦,又岂是好受的。”
纵使早就晓得公孙范其人毫无担负,可真听得公孙范如此说法,公孙明还是忍不住一阵火大,当然了,恼火归恼火,在这等时分,公孙明倒是决然不敢稍有透露的,也就只能是诚心万分地进言了一番。
“叔父莫急,依侄儿看来,我公孙家虽是危在朝夕,却也不乏朝气,若能善加绸缪,不但可大败袁贼,更有望光复幽州,再现我公孙家之光辉。”
打?打不过,逃?又逃不得,公孙范顿时便急得个泪眼汪汪不已。
“硬战当然不成,然,以妙策胜之倒是不难,据小侄所知,那淳于琼乃极度贪酒之人,半个月以来,因袁贼的严令以及叔父所部之压力,此獠不敢肆意而为,今,叔父如果派人前去请降,奉上印绶、户籍册子,其必大喜而失色,故态必萌无疑,而我军则趁夜袭之,大胜何难哉?”
饶是公孙明都已将战略讲解得如此分了然,何如公孙范心中还是是顾虑重重,游移了好一阵子,也自没敢下个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