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河面上,吕翔正自驱兵踏水而进,鼓勇死追着一样在渡水而逃的渤水兵溃兵,冷不丁却听其身边的一名亲卫惊呼了一嗓子,吕翔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慌,赶快勒马一回顾,入眼便见芦苇荡中的火势鲜明已旺得吓人。
吕翔所部前军尤有七千余众,比之已被赶得放了羊的沈、赵两部兵马实在还要多出千余之数,题目是眼下军心已乱,吕翔哪敢再在这等险地久留,忙不迭地便一拧马首,顺水便往下流方向逃了去。
时价初夏,恰是芦苇翠绿之时,本来是不轻易起火的,可架不住公孙明“丧芥蒂狂”地在芦苇荡中挖了数十条浅沟,内里填满了浇上了油汁的柴禾,而浅沟两旁的芦苇根部也都浇上了油汁,在这等景象下,只消火势一起,全部芦苇荡便是座庞大的火之樊笼,不幸翼州军将士在烟熏火燎之下,凄苦得当真无以名状,后卫军队倒是尚能在大火完整冲天之前逃出芦苇荡,可中军乃至部分前军可就惨了,被大火烧死的没多少,死在自家人马相互踩踏之下的倒是不在少数。
“当场布阵,弓箭手,压住阵脚!”
见得吕旷所部阵型松散,公孙明的眉头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皱,没旁的,他部下的马队虽有着三千之多,可此中近半是操纵缉获来的战马新编出来的,战役力明显不是太靠谱,追击乱军倒也能拼集,可要想用来跟翼州军正面对决,较着有些不敷看,而如果不能尽快击溃吕旷所部的阻截,颜良这条大鱼可就要溜走了,恰好此际得用的大将都不在身边,哪怕尚未玩过单挑的把戏,公孙明也自不得不咬牙硬上了……
“吕旷,尔率本部兵马断后,其他人等跟我来,撤!”
“公孙小儿,可敢与某一战否?”
“跟我来,反击,活捉颜良,杀啊!”
“某降了,降了……”
见得吕翔要逃,赵云自是不肯善罢甘休,一声断喝之下,率近千马队发狠便冲了起来,很快便冲散了正自慌乱渡水而逃的翼州步兵,缓慢地踏水向吕翔杀了畴昔。
“撤,快撤!”
对于颜良的将令,吕旷虽是不满得很,却也不敢违背,无法之下,也只能是紧着下了道将令,率部下五千部众告急布阵待敌。
人如果不利了,当真是喝水都会塞着牙缝,这不,吕翔忙不择路地狂逃之下,底子未曾去重视脚下,成果么座下的战马竟然就无巧不巧地踩在了一块沉在淤泥中的大石头上,只一个颠簸,便将吕翔颠得飞了起来,扎手裹足地便一头栽倒在河中。
“想死?某这就成全尔!”
“骑军都有了,跟我来,追!”
没等吕翔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沈飞一样发明了火线大火冲天而起,精力顿时便是一振,高呼了一声,率部便掉头向军心大乱的吕翔所部冲杀了畴昔。
颜良一口气率残部便奔出了五里开外,这才想起该停下来收拢溃兵,却未曾想时隔不久,远处烟尘滚滚中,多量的渤水兵马队已然狂飙而来,自有一名眼尖的兵士惶恐至极地嚷嚷了一嗓子。
翼州军的练习程度实在了得,哪怕是在这等大败之余,可布阵速率却还是极快,硬是抢在渤水兵赶到前线好了防备阵型,一见火线敌军有备,公孙明也自不敢就这么大刺刺地强冲而上,在离吕旷所部三百余步的间隔上一扬手,就此止住了部下将士,也自摆出了个麋集冲锋之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