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配夙来与沮授不睦,加上故意要拉拢一向在袁尚与袁谭间扭捏不定的颜良,这会儿一瞧见颜良因沮授之言而面带喜色,审配立马紧着出列力挺了颜良一把。
“元图(逢纪的字)所言甚是,公孙小儿既是能耍出诈降计,又能在短短一日时候里掌控渤水兵之军权,足可见其人狡猾过人,所行之事看似胡为,实在必有深意在此中,此万不成不防也。”
“公则(郭图的字)此言差矣,依某看来,公孙小儿如此行事,并非是借刀杀人,而是行激将之计,这是要激我军于安身未稳之际仓促出兵,主公还须得慎重方好。”
高览仿佛俄然醒过了神来,底子不筹算给公孙明劝降之机遇,朗声便表白了不会归顺公孙明之态度……
“是又如何,某乃袁公家臣,只忠袁公一人,尔如果欲劝降,还请免开尊口的好。”
“主公,窃觉得此时不宜再战,我军于幽州安身未稳,仓促出兵,胜还好,如果不能速胜,张燕所部必定会趁机大肆来犯,我军腹背受敌之下,必将危殆,依某看来,当须得以稳为上,无妨派人出使公孙小儿营中,假以媾和之名迟延时候,待得三数月后,幽州便可初定,到当时,我军兵分数路,分进合击之下,纵使公孙小儿有三头六臂,也自决然逃过颠覆之了局。”
被俘已一日一夜,高览虽一向被伶仃关押着,可其所住的帐篷却不是在后营,而是就在中军大帐四周,除了不答应出帐一步以外,并未曾限定其之行动,正因为此,高览不但亲眼目睹了淳于琼等袍泽的悲惨遭受,也瞧见了多量被俘的翼州军浅显兵士被押出了虎帐,唯独就只要他高览仿佛是个被忘记之人普通,弄得高览睡都未曾睡安稳过,精力始终是恍忽着的,这冷不丁被公孙明这么一问,一时候还真就有些个反应不过来的。
颜良、文丑乃是袁绍部下最勇悍的两员大将,在袁绍鼓起于翼州之际,二将着力最多,夙来得袁绍之恩宠,其中又以颜良排在第一,现在其既是出列自请,袁绍自是不会拂了其之意。
“嗯?”
若说郭图要救淳于琼乃是出于夺嫡之争的需求的话,站在袁尚一边的逢纪出于一样的事理,倒是非要置淳于琼于死地不成,这都还没等袁绍有所表示,逢纪便已大步出了列,毫不客气地驳斥了郭图一番。
“主公且请息怒,此乃公孙小儿借刀杀人之策也,还请主公三思则个。”
“将军可知某为何独留将军于此么?”
“好,颜将军愿往,某无忧也。”
“某如果没记错的话,高将军应是我幽州人氏罢?”
“主公,公孙小儿如此无礼,岂能容其猖獗了去,末将请命率部反击,不灭此獠誓不罢休!”
“嗯……也罢,那就这么定了,正南与公则同去,颜将军,某给尔五万雄师,务求尽快拿下公孙小儿,不得有误!”
审配与逢纪乃是一体的,逢纪既已站了出来,审配天然不会让其孤军作战,紧着也出列拥戴了一把。
往昔每逢两系谋臣大起争论之际,袁绍老是采纳和稀泥的态度,此番也自不例外,在饶了淳于琼极刑之余,也给了其一个不轻不重的惩办,便算是将此事揭了畴昔。
“好了,都别争了,某岂是自折股肱之人,淳于琼有过当罚,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