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人行动很敏捷啊。陆晋微微一怔，缓缓点头。他垂眸看了一动手里提着的灯，灯光朦昏黄胧，在空中投射出不甚清楚的光影。
陆显右手抖了抖，两本书哗啦啦响，他面带得色：“依我说，女人家也别老看女四书……”
“不止是对老夫人，世子对侯爷、夫人、二少爷、表女人也很风雅啊。”
陆晋长眉一挑, 斜了她一眼, 没再说话, 只是放慢了步子，等她上前。
“想晓得哪一条、哪一概也能够问我，我应当能为你解惑。”陆晋略一勾唇，烛光在他黑眸中腾跃。
“啊？”韩嘉宜神情微变，“不了吧？”
他提着灯，一步一步，缓缓往回走去。
韩嘉宜渐渐点头：“哦，本来是如许。”
韩嘉宜本欲摆手婉拒，但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落在他手里的册子上，看到封皮上“宋师案”三个大字，她眼皮跳了跳：“这是甚么？”
韩嘉宜“哦”了一声，内心有些非常：还真是他。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韩嘉宜都没再见到陆晋。她想，或许是陆晋返来过，只是她没见到罢了。他早出晚归的，又不必然能碰上。
公然，雪竹小声道：“这是世子朝晨让人送过来的。”
“是吗？”
还是借灯来提示她，晚间不要乱走？
陆晋用不着这盏灯，也无需壮胆，可不知为甚么，贰心中一动，略一点头：“也好。”
陆显又道：“你是娘的亲女儿，也就是我亲mm。今后二哥绝对不会虐待了你。”
韩嘉宜在正房门口遇见了二哥陆显。
她并未说出她想晓得哪一条律令。
“这是孝道，应当的。”韩嘉宜随口道。
他神奥秘秘的，扯着韩嘉宜的胳膊就往外走，小声道：“mm，你跟我过来一下，我给你个好东西。”
幸亏间隔她的院子不算远。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她的住处。
贰心中连说：好险好险，可不能给大哥晓得我在书院除了读贤人之言，还看闲书。
雪竹笑道：“世子对家里人，一贯很风雅。”
那看来是纯真给她，而不是想借机敲打。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叮咛雪竹把灯收起来，心想礼尚来往，她也得备些回礼，不能缺了礼数。
韩嘉宜倒是约莫晓得此中启事，但不好跟雪竹提起。她胡乱“嗯”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得感谢大哥？大哥对人一贯这么风雅么？”
陆显反应极快，悄悄拍了拍韩嘉宜的手背，笑哈哈道：“啊呀，嘉宜mm，你从速把你托我给你带的《女诫》、《女则》给收好啊。”
韩嘉宜对这句话倒是很附和，就“嗯”了一声。
韩嘉宜轻手重脚回到房间，略微清算了一下，上床歇息，一夜无梦。
韩嘉宜连连点头：“大哥说的是。”但她却没有接灯，她眼睛亮晶晶的，脸颊模糊带着笑意：“这灯大哥拿着吧，我都到了，大哥还得归去呢。拿着灯，既能照明，又能壮胆，多好呀。”
在老夫人寿辰的前一日傍晚，陆家两兄弟都返来了。
“二哥，我……”韩嘉宜的表情有些诡异。
至于给大哥的回礼，她已经想好了。锦衣卫嘛，随身带刀，免不了打打杀杀，求个安然符，给他戴上。他借给她的律书注解，帮了她的大忙，要不，她下次去书坊，也网罗几本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