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淡淡的容色里藏了分不屑。
“如何？我说错了吗？”长公主倔强道：“山阴做了甚么错事就能被包涵被谅解，我就不可吗！”
太后坐在殿上，长公主站在阶下，二人也是相对而望，好久没有出声。
“您还是心疼山阳的。”长公主屈膝见礼，垂下了昂扬的头。
“你是皇家的嫡长公主，虽说是下嫁，”太后盯着长公主的眼睛，恨铁不成钢道：“可谁又真能休了你。”
一旁赵嬷嬷倒吸一口冷气，赶快举着双手安抚：“公主，公主息怒。”
就像率性阴狠的山阴做出毒杀亲姐这类事，她却因一句轻飘飘地“她就如许人”而风俗性地挑选谅解护佑。
“是，娘娘。”赵嬷嬷应道，正要退下，就听长公主唤道：“慢着。”
明天这幅态度，明摆着是想让她自作自受，不去管了。
太后如有所思，“指不定，她就是在因为这件事恨你。”
太后挥手撵走服侍的宫女，只留赵嬷嬷在跟前，捶着宝座上的软垫骂道：“你做出这类事，还敢来见哀家！”
赵嬷嬷急出了汗，不竭安抚道：“娘娘息怒啊，公主也是气急了才提这些的。”
母后这些年都因为下毒的事耿耿于怀，不过也好，她正能够握住这件事，让母后为毒杀叶老夫人的事画上句号。
“你！你竟然还不知改过！”太后喝道，咳了两声，赵嬷嬷赶快为她拍了拍后背，“娘娘，息怒啊。”
“这是真的吗？”帕子放下，暴露了长公主的惊奇的面庞，“她如何敢！”
“哎！”太后一拍大腿，肉痛地别过甚去。
太后拍了拍长公主的手，安抚道：“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
长公主用帕子遮住了嘲笑，徐氏恨的，是山阳。
太后半晌才缓过劲儿来，看着长公主，非常肉痛。
“可婆婆倒下那一刻，女儿就悔怨了。”长公主用帕子试泪，看向太后：“您还不晓得山阳吗？”
“你啊！”太后点了她的额头，又目露恨色：“那香云一贯是个有主张的，当年真不该由着你带她出宫。”
太后叹了口气，山阳则是如此。
说到底，常常出错的人，老是能等闲获得谅解。
“赵嬷嬷，”声音有些软绵有力，太后叹了口：“清算出偏殿给公主住下吧。”说话间，仿佛又找回了几分气势：“哀家倒要看看，宗正司的几位宗亲，敢不敢上门带走我的女儿。”
“娘娘。”赵嬷嬷进殿施礼。
太后短促喘气，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山阳，天子叫你去大殿，你来哀家这儿做甚么？”太后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但看起来气色不佳。
长公主容色淡淡，立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