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夏已经走了吗？”阿谁女子又问道。
薄子夏点头，挣扎着往前走：“或许……或许另有人活着……另有师父……”
袖女人随后跟上来，倒吸了口寒气，拉住薄子夏的胳膊，咬着牙说：“别看了，我们快走，到城中去寻厉鬼道其别人来。”
薄子夏想到袖女人一小我还守在山上，有点放心不下，便先行一步，返还了厉鬼道。其他人还没有赶过来，只要袖女人单独坐在山阶上，手扶着肩膀，暴露痛苦的神采。薄子夏仓猝走上前去，见血迹正从袖女人红色的衣服底下排泄来，又吃了一惊：“你受伤了！”
“我们该如何办？”薄子夏抹去脸上泪痕，语带哀戚地问道。
袖女人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似是有些怜悯，但随即就垂下眼睑，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薄子夏仓促忙忙赶到城中后，方才感觉悲伤、后怕、绝望之类感受都返来了，也不知要往哪去。她想起来厉鬼道的门人就算散在城中也多数是隐居，并不好找，只记得有一个叫严玉楼的，因扮成烟花女子，住处倒是好找，并且仿佛离此地不远。薄子夏盘算了主张，便一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路上，眼泪从眼中堕下来，止也止不住。她哭得正悲伤，俄然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女人，哭甚么？但是被男人欺负了？姐姐给你出气。”
一夜之间，厉鬼道竟然就被屠了。
“子夏，我问你，你在外埠可有别的亲朋之类？”袖女人低头咳嗽两声，问道。
薄子夏跑上山坡，看到面前气象，先是怔愣住，然后双手建议抖来，几近拿不停止中的剑。
袖女人却没有答复，只是摇了点头。
“杀了你也无济于事，我晓得这些人都不是你杀的。”袖女人把剑又挂在身后，乌黑的袖子在风中飞舞。
“你等甚么？快走。”袖女人转过身背对着薄子夏往山上走。她的长发被风撩起来，吹拂到薄子夏的脸上，也是一股血腥的气味。
“都死了，凶手没有留下甚么较着的陈迹，不知是何人所为。”袖女人神采凝重地将一绺头发别到耳后，她乌黑的袖子上沾了些血迹，但是她格外平静，“子夏，我守在此处，你快点回城里去告诉厉鬼道藏匿此中的门人返来。”
袖女人打断了她：“只为薄子夏一人，值得吗？”
“我……”薄子夏要说话，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落到严玉楼手中花篮的花瓣上，“厉鬼道的人都死了……连师父也……”
“白袖萝，不敢杀我？”对方嘲笑望着她，像在挑衅。
“是你！”袖女人吃惊道。
“我去看看。”袖女人斩钉截铁地说，扶着薄子夏在道边坐下，“你等我半晌。”
如果不是昨晚被一场雨担搁了，如果不是她在庙中过了夜，如果薄子夏连夜赶回了厉鬼道，她现在也必然和这些人一样了。
“道主昨晚将三个护法都遣了出去？为甚么？”薄子夏问道。
袖女人没有答复她的题目，而是望着山中的云雾，轻声说：“但是你做得过分了，厉鬼道高低几十条性命，谁能还得起。”
薄子夏点头，说句“晓得了”，便回身向山下走去。她闭着眼睛，却感觉血的气味铺天盖地而来，心脏也沉甸甸地疼着。每走在山路上的一步，都像是踩着棉花普通。
她所说的师父就是厉鬼道的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