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德终究退开了半步。薄子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毫无防备地,大腿上被一个甚么东西猛击了一下,“啪”的脆响,薄子夏惊叫起来,腿上顿时炸开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想要屈起膝盖减缓难耐的疼痛,却被绳索限定了统统行动。合德手中拿着的竟是鞭子。
合德见薄子夏不说话,也不恼,只是用甚么东西悄悄在薄子夏被咬得血迹斑斑的嘴唇上掠畴昔。那东西如柳絮普通轻柔,划畴当年,薄子夏感觉有些痒,忍不住伸舌舔了一下唇。她闻声合德笑了,笑声在此时此地,显得极其瘆人。
眼睛看不见,身材的感受便被放大了无数倍。薄子夏奋力挣扎着,扯得全部木架子都咯吱咯吱作响,用绳索勒痛分离着身上不竭攀爬伸展的奇特感受。她想笑,这笑声却极其痛苦,笑得眼泪又再度滚滚流了下来,笑得咳嗽,再也笑不出来。
合德仿佛是累了,终究停了下来。此时薄子夏方听到本身短促的喘气声,身上的疼痛如火普通灼烧了起来,满脸皆是水渍,不知是盗汗还是眼泪,将蒙着眼睛的黑布都濡湿,紧紧贴在眼皮上。薄子夏垂下头,闭上眼睛,再没有力量挣扎了。
薄子夏没有说话,是顾不上说话。合德手中拿着的是一根翎羽,羽毛前端柔嫩疏松,中间涂了蜡,她用那羽毛柔嫩处悄悄逗弄着薄子夏的皮肤,被鞭子抽打过的处所已经发红,被羽毛挑逗着,固然并不疼,连刺痒的感受都没有多少,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感受。
“晓得这是甚么东西了吗?”合德的声音轻得就如她手中那东西普通。她渐渐蹲下身,将那东西在薄子夏的身上细细拨弄着,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她又问道,“你晓得吗?”
合德手中拿的究竟是甚么东西?会是刀剑之类的锐器吗?或许合德就筹算用这件东西杀了她。薄子夏抿紧了嘴唇,不敢泄漏半丝惊骇的情感。
薄子夏的头低垂下去。她想起当时候合德蹲在小院中侍弄花草的模样。当时蒲月份蔷薇花开了一架子,八月份桂花花香味十几步外都能闻到。眨眼之间,两三年畴昔了,合德现在也有十八岁了。但是,本身称为“合德”的这小我,真的是合德吗?只是想着,她俄然就想要堕泪,在眼泪还没有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落空了统统的认识。
是谁在哭吗?薄子夏尚恍忽着,迷惑地想。她眨了眨眼睛,黑布隔绝了视野,蜡烛的火光仿佛变得暗淡。或许是在此处流落得孤魂的哭声,因为本身寿数将尽,故让本身听到了,但是她却又感觉那声音有些熟谙,是合德在一旁哭着,哭得仿佛很悲伤。为甚么她会哭?行恶的凶手为甚么还会有眼泪?薄子夏不明白。
她的手渐渐地沿着薄子夏的衣领往下探着,锁骨、胸口,她抚摩的行动轻柔之极,仿佛是惊骇惊扰了最纤细的灰尘。合德的指尖冰冷而枯燥,触摸到皮肤上时,让薄子夏添了些莫名的发急和焦灼。她在布巾以后冒死地眨着眼睛,让烛火透过黑布扭曲成奇特的形状,好分离着身上的感受。这也是酷刑的一部分吗?抑或是温存的前奏?合德将她的衣服向两边扒开,皮肤乍打仗湿冷的氛围,薄子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仿佛这个天下上所剩下只要鞭子破风的声音,所能感遭到的也只要疼痛,落在身上每一处带着仇恨的疼痛。薄子夏开初感觉有水珠从额头上滑下来,淌到下巴上,她觉得是头上的伤口又流血了,厥后才认识到那是本身的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