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真君点头,殷流采合上手札,不免开端神神叨叨:“那如何回事呢,陵江道君为甚么要留下一行别人看不到的字,单我能看到有甚么用,万一我不来藏经洞,岂不是这一行字永久都不能被人看到。如果专门写给我看的……唔,专门写给我看的,倒也不是没能够。”
要说清衍真君认得殷流采的时候,对殷流采的第一印象,便是这女修是个嘴俏的,称不上舌灿莲花妙语如珠,倒是个提及话来又溜又一套一套的。再以后的印象便是她待人接物格外平和,仿佛这人间没甚么高低之分,没甚么贵贱之别,谁在她眼里都差不离。
盈虚真君只平平平淡吐出那十个字,便将还虚真君定住,然后温馨如鸡地抽个蒲团出来盘腿坐定:“行了,就是天塌下来,咱顶着呗,还能如何,那就说说吧,这天如何个顶法。”
“史不在经洞书楼,史在昆仑殿**着,现在仍还日日往上记,自不会在经洞书楼。”太清宗录史有专人管着,与凡人的史分歧,太清宗的录史几千万年,到现在也不过一戒子玉符罢了,供在昆仑殿也不占甚么处所。
方才那短短数语,却又使清衍真君得出一印象――她嘴甜还格外能逗趣,把他那用力绷着脸的师弟逗得没法对她绷着脸。方才清楚是提及了他,见到他捧着经卷过来,却一丝一毫也不难堪,反倒是他师弟有些难堪。
“你是说这页空缺上有这行字?”清衍真君问道。
“先请化嗔师叔下来罢。”清衍真君言道。
殷流采点头:“不知为甚么只我能看到,但确切是这十个字。”
至于为甚么要写给她看,殷流采一时半会弄不明白,她只是在内心叨叨半天后,迎着两双充满疑问的眼睛将她看到的那十个字复诵一遍:“登仙恐不美,上界非乐土。”
殷流采猛点头:“不是啊,上面有字啊,清衍师兄,你也看不到吗?”
录史的事还是殷流采在上古提的,晓得太清宗仍另有录史的常例,她也就放心了。她是个汗青生,体贴这么件小事是自但是然的,再者说,从史中能看出很多东西,她预备出了藏经洞,便去昆仑殿借符观史。
像是外出返来,当时已届渡劫飞升的秦安虞在手札上仓促写了一行草率笔迹――登仙恐不美,上界非乐土。
清衍真君说完,殷流采约莫晓得为甚么本身能看到而别人看不到了,陵江道君以念写下,必须得是修炼一念定乾坤有所成才气看到。之前也有以修一念定乾坤为主的法修,之以是他们没看到,是因为他们修炼未有所成时便先借了手札看。修士识海广漠,神识强大,影象力天然好得很,只需印入识海中便不必再来,今后如果有不记的处所,只需往识海中翻看便可。
“界主,清衍师兄,此事如何措置?”
#莫非很轻易顶吗?#
#我个矮,这个真顶不了#
“是。”
太清宗弟子个个都熟读宗史,史中所录的太清四道君的事迹,更是个个倒背如流,清衍真君也不例外。“陵江道君虽另立宗门,但倒是在昆吾山颠松林中飞升的,传闻暮年四位道君曾商定,得道昆吾,松下升仙。关于陵江道君飞升,太清宗录史也专门录过一段,道是陵江道君外出游历,返来时劫云随身,直接便降落在松林中,并未曾去往藏书阁。不过,陵江道君一念定乾坤如此强大,想来便是未曾去藏书阁,也一样能设法在旧年手札上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