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宠溺地看着女童,如玉洁白的脸上与有荣焉,尽是等候。
“话说啊,咱女人也是有福之人。这不,遇见大夫人。您看大夫人对您多好。瞧瞧这翠玉,这花腔子,都是大夫人新得的,从速赶地做了出来,第一个就给女人送来了。”
张妈妈笑容满脸,径直走到曾念薇身边,暗里往香草手臂上掐了一把,借力把她推了出去,本身一个插身站到曾念薇面前。
上天怜悯,给她又一次机遇。
随便是珠帘被缓慢掀起的哗哗声,一个约十二岁的丫环快步走出去,圆圆的苹果脸,一身淡粉小袄罗布裙。
“哼!小娇包!就会撒娇!”身边一个身穿缎地绣花百蝶裙,披着银狐嵌金边连帽大氅的小女人,满脸的不屑。瞥见圆滚滚的女童手脚并用地爬进了女子怀中,顿时双眼一瞪,喝道:“小娇包快下来,你那么胖,会压坏小弟弟的!”
听到这话,女童一惊,伸脱手便要去摸女子腹部,忙道:“弟弟不怕,梅姑不压你。不怕不怕,小弟弟不怕,梅姑这就下来,不压坏小弟弟。”
又是这个梦,已经持续好几日做了不异的梦。
曾念薇摇点头,掀起棉被就要下来。
画面里,小雪飘飞,院中梅树处丰年青的女子,螓首蛾眉,腹部微微隆起。一大帮丫环婆子,有的抱了暖炉,有的抱了厚大氅,有的撑了油伞,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上一世陪她长大,又嫁到萧家的丫环里,并没有这小我。想来,香草是母亲留下的人,后被继母王雪娥打发了出去。
曾念薇垂下眼眸,把情感都收好,看向来人。
女童惊骇地瞪大双眼,大声尖叫。
“四女人,如何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珠帘别传了出去,较着地透着焦心。
头刺刺地痛,曾念薇透过层层的帷幔,目光落向窗外的梅树,微微失神。
“没有发热。”香草松了一口气,对曾念薇笑笑,又道:“四女人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畅?”
张妈妈回身倒来一杯水,喂曾念薇喝下。
曾家后代,按宗族排行。曾念薇行四,而姐姐曾念兰排首。
“母亲!姐姐!”
可让女童震惊的是,小女人的身影也越来越透明,仿佛悄悄一戳,就会消逝不见。
自从她发明本身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六岁这一年,心中不是不惊奇,但更多的倒是光荣和感激。
白白胖胖如包子普通的女童,玩皮得紧,追腻了雪花,又非要伸着胖胖的小手去捉那飘落的梅花。好不轻易捉到一朵,献宝似的捧到女子面前,镇静道:“母亲母亲,快看,梅姑捉到一朵梅花。”
又把她抱到铜镜前,又敏捷地梳了个双丫髻,髻边各自别了一朵珍珠白嵌竹叶青的翠玉梅花,这才对劲地点头,道:“都说大女人是这一辈中色彩最好的女人,依奴婢看,这可不见得。我们四女人才是最出彩的,别看咱四女人比大女人小两岁,出落得那是没话说的。如果云大夫人还在,可不见得有多高......”
听到张妈妈提到云氏,曾念薇内心狠狠一痛,眼眶微红。她忙低下头来,假装把玩动手里的玉簪子。
香草拿了件厚夹袄披在曾念薇肩上,又拿了汗巾细细地拭去她额头和鼻尖上的汗珠,这才又开口问道:“女人,这才刚卯时,再多睡一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