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见它灵巧,心下一动,道:“还未给你取名字,叫甚么好呢?”
要不是本日被赤澜花的气味轰动,说不定还会持续循分守己地呆在左券之界里,任由薛沉将它忘到天荒地老。
“是么,你带它来了?”
做好筹算,薛沉谨慎地将幻空鼎收回紫府。徒弟的封印极其奇妙,幻空鼎的气味不会外泄,谁也没法发明幻空鼎的存在,唯有他能取用自如。
薛沉带他到桌边坐下,给他沏了一杯茶,“幸亏只是虚惊一场,你若伤了分毫,这凶性难改的东西我必定留它不得。”语声淡淡,却带着毫不粉饰的杀意。
顾迟舟答:“昨日方冲破。”
顾迟舟非常捧园地抚掌而笑:“好精美!”手动给薛沉点了无数个赞。
薛沉点了点它的头,“好孩子。”
正待再接再厉,洞府外禁制一动,似有客来。
顾迟舟笑:“干吗算了,起名字我最特长了……让我想想,叫甚么好?”
薛沉不明以是,依言照做。顾迟舟不是行苍的仆人,没法用左券呼唤它。只见他自袖中取出一枚竹哨吹了几声,清脆动听的哨声响起,没过一会儿,一阵翅膀拍打声从洞别传来。
那蝎子晃晃尾刺,不晓得为何仆人要叱骂它,憨头憨脑地趴在石桌上缩成一团。
薛沉听他挤兑,摇点头有些无法地说:“没有不欢迎。”
墨黑的眼眸中满满俱是他不自知的严峻。
来人一袭素白衣袍,纤纤细腰被天青色丝绦盈盈一束,披于脑后的青丝在猎猎山风中摇摆如泼墨,不沾涓滴人间炊火,如同水墨丹青里走出的画中仙。
赤澜丹乃六品灵丹,除了赤澜花以外,还需几味药材。薛沉沉吟半晌,决定比及了修行界的坊市买卖日就去买卖行看看,趁便将之前炼制的几瓶丹药卖了调换灵石,归正有了幻空鼎他底子不愁贫乏丹药。
薛沉袍袖一挥,鼎盖浮空,将药材投入鼎中。甫一阖上鼎盖,青铜鼎身上镂刻的十只绕鼎而飞的三足乌浮雕便好似活了普通,在层云叠雾中振翅旋飞起来。薛沉随即掐诀引火,遵循丹诀所授之法细心把握着火候。
“本来想让你给它起个名字,还是算了罢。”
┬┬┬┬
薛沉眼神一凝,千钧一发之际,身形忽如一阵幻雾飘散,顷刻间消逝得无影无踪,行苍扑了个空,收不住冲力从石桌上划过,一起栽进云床里,好半天起不来。
“谨慎!”薛沉瞳孔骤缩,没人比他更体味赤炎蝎火毒的短长,若被此毒袭中,三息之间浑身骨肉便会寸寸成灰。
顾迟舟点点头道:“你将洞门翻开。”
“不准食言。”顾迟舟笑得更加动听。
薛沉将它拎起来,避开它背部带着剧毒的瘤刺,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背脊。冰冷的眼眸微暖,“是我不好,竟将你给忘了。”
顾迟舟扯扯他的袖子,“我没事,灵物惧生,本是我一时忽视,何必见怪它。”
见伤害消弭,薛沉忙低头问顾迟舟:“可有受伤?”
薛沉闻言又是替他欢畅,又是不知说他甚么好,蹙眉悄悄责备他:“昨日刚筑基,如何也不知多闭关几日稳固修为,这么急着跑出来何为?”
云床里玄色的巨鸟挣扎得更加狠恶了。轻风拂过,一个苗条的身影倏忽呈现在顾迟舟身边。如此鬼怪般的身法,直看得顾迟舟一愣一愣的,“这是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