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饮而尽。
“七千年后，我心神俱损，几近入魔，便登上了玉皇山的忘尘台，斩断了对你们的执念，对过往的固执，只是有一样我不管如何都斩不竭。”
白紫苏见状，冷静地退出了，那是属于他们之间的说话，想来也不肯她闻声，且天凤尊者晓得本身曾去过东夏，定然是有所发觉，也不需她的解释了。
白紫苏欢畅不已，恰在这时，姜厉俄然现身，一脸庞大地盯着这只白毛狐狸，忍不住地揉了揉眉心，玉尘啊玉尘，你丫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玉尘！”姜厉拍桌而起，当即明白了他最后的那丝执念，“不要对仆人……绝对不能！”
待到白紫苏分开以后，姜厉才开口道：“你变了很多，之前的你纵使仗着仆人的宠嬖而自命不凡，但也算是傲骨自成，而现在的你，倒是越来越没用了。”
红色狐狸拿脑袋拱了拱白紫苏的胸，表示了附和。
“嘘。”白紫苏伸出食指在唇间，表示归时燕闭嘴，转而走到了一旁的冷巷子里，蓦地，一头纯红色的狐狸蹿了出来，刹时跌进了白紫苏的怀中。
“五千年以后呢，罗刹海填满了曾经的东夏，我走在海边上，明月之下，渔火如星，摇摆着海面波光，我俄然有人闻声在前面呼喊，惊奇回顾，不过是一群渔民的呼朋唤友罢了，但是当时，我却仿佛隔世。”
“我靠，九尾白狐，那但是能够抵抗百毒的玩意儿！”归时燕目瞪口呆地看着白紫苏顺手一捡，就能捡到宝贝的逆天运气，不由得感慨，人比人气死人。
“不急，你要信赖般若寺高徒的固执生命力。”白紫苏看了一眼山岳，姜厉始终没有返来。
那只红色狐狸点了点头，一脸满足地躺在白紫苏的怀中，汲取着她的气味，白紫苏忍不住地撸了撸他的毛，想起慕薇岚曾言天凤尊者最讨厌狐妖，以是她猜想道：“你是因为被我师父赶出翎烬峰才沦落至此的吧。”
“罗刹海抹去了东夏的统统陈迹，再也无人记得曾经任由你我驰骋的东夏了，这人间也没有任何你我存在的陈迹了，以是我在固执甚么呢？是一段回想，一个承诺，还是一个执念？”
“亦或是，庄周梦蝶，我的所忆所寻，不过都是一场虚幻至实在的梦境，半夜四顾，山颠清冷，无人予我，一个必定。”
彼时气力寒微，饶是喝下三杯就醉得不省人事，每次都惹下一堆烂摊子，让师父不得安宁，但是即便在师父的禁止之下，他与玉皇也常常偷喝几杯，享用着醉酒的滋味。
“返来就好。”白紫苏欣喜地说道，旋即转头看向归时燕，“我们现在便能够走，不过你筹办好进入西疆的东西。”
姜厉半垂眼睑，再次饮下了天凤尊者倒入杯中的酒，寂静了好久，他才感喟道：“你说得对，一万年，太久了。”
“她要去西疆，你且谨慎对付吧。”天凤尊者收敛笑意，再次抬头饮下天露清酒，那是他们昔经常喝的酒。
把玩动手中的小酒杯，天凤尊者嫣然一笑，明显没有涓滴的醉意，却恰好带着一双醉眼：“你晓得日复一日地看着日升月落，年复一年地度过夏花冬雪的感受吗？你晓得万年之间，在这玉皇山颠坐观六合空空的感受吗？”
固然才回到玉皇山就要当即分开前去西疆，但好歹能见到好久不见的阿莎丽，也算是让白紫苏有了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