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别看着奏折上臣子写的军政大事，耳边倒是殷觅棠小口小口喝东西的声音。本来因为军政暴躁的表情也渐渐平和下来。
殷觅棠小腰杆挺得直直的，一本端庄地说：“我已经喝好多了，喝饱了的。”
李中峦扣问地看向戚无别，戚无别点了头，他才笑眯眯地赶畴昔，“殷四女人别砸着脚，奴婢来。”
“行吧，困了就说一声。”戚无别摸了下碗壁，等鹿乳温度差未几了，才推给殷觅棠，又将勺子塞进她的小手里。
殷觅棠捧着碗终究挪到长案前，她谨慎翼翼地将盛着鹿乳的碗放在长案上, 松了口大气。
殷觅棠烦恼地揪了下五官，偷偷去看戚无别，戚无别在当真地看奏折。他做事的时候老是非常专注。
“会很晚。”
“那也陪！”殷觅棠转着头四周张望了一会儿，最后目光落在窗下的椅子。她走畴昔，想要把椅子搬到戚无别身边去。可她才四岁，那里搬得动。
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戚无别的语气过分果断，果断到让殷觅棠不由自主地信赖。她紧紧攥着薄毯的小手终究松开了。
直到把一碗鹿乳全数喝进了小肚子里。
戚无别快走回圈椅的时候, 跟在他身后的殷觅棠疾跑了两步, 比他先一步跑畴昔，把圈椅往外拉了拉。
眼看着碧水楼就要到了。殷觅棠将脸贴在戚无别的肩上，小声说：“都怪你……”
“那我在这儿陪皇上！”
殷觅棠望一眼还剩半碗的鹿乳，想问戚无别还要不要喝，可又怕打搅了他。她一时踌躇不决，渐渐低下头小口小口持续喝起来。
戚无别行动迟缓地侧回身，用另一边的右手扯了扯殷觅棠身上的薄毯，给她盖好。
“嗯嗯！陪皇上。”
向来会察言观色的李中峦立即发觉出不对劲，忙往前走了两步，扣问：“陛下？”
殷觅棠“唔”了一声，小眉头揪在一起皱巴巴的，垂下来的一双小短腿也不循分地动了动，使得身上的薄毯向下滑去。
“成。”戚无别在碧水楼前停下。
“冲撞了陛下，把这椅子和毯子都拿去烧了……”
戚无别立即坐直，冷声道：“去取朕的大氅来。”
宫女端着鹿乳出去，殷觅棠立即跑畴昔，从宫女手里把鹿乳接过来, 她双手捧着碗, 半步半步地往前挪。鹿乳在碗的边儿晃闲逛悠，她的眼睛一向盯动手里捧着的鹿乳，怕溅出来。
“醒醒。”戚无别便用微凉的手背贴在她的脸上，让她完整醒过来。
戚无别偏着头望她，问：“真要陪着？”
“那我们拉钩？”殷觅棠将细细的小手指头绕到戚无别面前。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戚无别一手伤着，一手环过她的右膝。
“还要吗？”
戚无别哈腰，去捡落地一半的薄毯。他的行动却俄然顿住，整小我有一刹时不属于他的板滞。他行动有些生硬地转过甚望向殷觅棠。
戚无别每日都要忙很晚，即便政事措置完，也会读书。就算他左臂受了伤也不例外。只是今晚……
殷觅棠也完整复苏了过来，她睁大了眼睛望向戚无别。她的面庞儿红红的，她的眼睛也红红的，仿佛憋着泪似的。
“不要了……”殷觅棠点头，眼神却有些躲闪。
“是，要将这些翻阅完。”戚无别微微抬了下下巴，看向长案上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