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人小，但是小孩子尽力尖叫起来，声音可不小，并且因为尖细，非常刺耳。
“四女人, 宫里好不好？”
姚婉姝一惊，手中的汤勺跌落碗中，激起多少药汤。她镇静转头，瞥见殷觅棠皱着小眉头站在门口。她强扯出一抹笑容，说：“本来是四女人过来了，你爹爹醉了。我瞧着屋子里没下人，这才喂他喝醒酒茶。”
她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很怪的味道。
“你在喂我爹爹喝甚么？”
殷觅棠点点头, 她扯着半夜和鸣蝉的手, 小声说：“交给你们一个了不得的任务！去拉着陈妈妈和李妈妈说话，不让他们两个找我！”
王妈妈推开前面的几个仆人，扫一眼屋中景象，模糊猜了个大抵。
“祖母放心吧, 棠棠很好, 都很好……”
殷觅棠回身朝着架子床跑去，她踢了鞋子爬上床，盘腿坐在殷争的身边，当真地说：“我要和爹爹睡。”
殷觅棠完整不买账，盯着姚婉姝，“你走。”
“嗯！”两个小丫环斩钉截铁。
殷觅棠思疑地盯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想祖母了没有？”大太太将谨慎肝抱在怀里，又从王妈妈手里接过一件长袄披在殷觅棠的身上, 怕她刚下了马车被风吹到。
殷觅棠转头望着西沉的日头，大声说：“但是现在都傍晚了呀！”
殷觅棠俄然伸长了脖子朝殷家的大门张望。望了半天没瞥见熟谙的身影, 她拽着大太太肩膀的衣料, 问：“爹爹呢？”
“为甚么呀？”
很快，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大群人从内里涌出去。
王妈妈固然在府中资格很高，可毕竟是个下人。她没看姚婉姝，而是看向一旁的姨太太。姨太太的脸上红一道白一道，“是这孩子不知分寸了！”
她立即扭着姚婉姝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姚婉姝低着头，用力儿咬着嘴唇，下唇沁出一似血痕。
“啊――啊――啊――”
“许是太累了，让他再睡会儿。”大太太抱着殷觅棠往院子里走去, 悄悄岔开话题, “棠棠跟祖母说说这两日在宫里好不好玩？早晨能不能睡好？东西可还吃得惯？和其他伴读相处得可还好？”
“这是如何了？”
姨太太和姚素心也混在涌出去的人群里，母女两个瞥见姚婉姝的时候都愣了一下，脸上神采变幻不断。
殷月妍在殷觅棠以后上马车, 她看着祖母抱着殷觅棠对她不管不顾, 乃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渐渐搅动手中的帕子。
姚婉姝内心暗道一声不好，仓猝解释：“没甚么别的事儿，我也不晓得四女人如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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