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牛朝徐三宝使个眼色,徐三宝便分开人群,发足疾走。
饶是如此,他仍旧勤修不辍,每日晨、昏皆要抽出半个时候练习七禽诀,从不间断。展龙还是寂静无声,只做不起眼的烧火棍模样,靠在他床铺边上。展长生又是惭愧,又是担忧,恐怕这堂堂灭世魔枪当真就此死去。
夏元昭道:“传。”
展长生忆起这位镇西将军,夙来名声极好,珍惜百姓,更何况现在骑虎难下,他只得起家道:“那便容草民献丑。”
展长生期呐呐艾道:“草民一点粗浅山村招式,不敢献丑。”
展长生道:“草民与仙途无缘,未曾拜师。”他此时心头计算与夏元昭不谋而合,疆场上风云变幻,多习个一招半式,便多一分保命的机遇。无怪乎众兵士宁肯顶着偷师的骂名,也要留在一旁围观。
夏元昭沉吟半晌,方才道:“明日演练时,我去瞧瞧。”
这擂台战为世人各施所长而设,并未对兵器设限,现在这校尉却有几分胡搅蛮缠了。
擂鼓阵阵中,士官策马呼喝,旗号飘荡,步地如潮流涌起撤退,千余人步队如臂使指,指东打西,变更莫测。
展长生入营半月后,恰逢每季末小比。各营先各自提拔,遴选百名精锐参与全军比试。
展长生初来乍到,便毫不顾忌在露天处发挥开来,初时他常常后进,世人只道那不过是农家自创的粗浅工夫,便是瞧见他踢腿伸拳,也不过随便一扫,并不往内心去。
展长生又是蓦地一阵严峻,方才后知后觉惊骇起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招来祸事……
那校尉却做足姿势,慢条斯理捋鼠须,已命人将香点上,“以一炷香为限,时限一至,便分胜负。”
夏元昭以弱冠之年担此重担,引来各方驳诘。就连天孤城魔军亦生了几分骄易之心,整备军队前来攻打,三今后大败而归。
夏元昭不由眉心微蹙,“有事便说,若再这般吞吞吐吐,罚你三十军棍。”
修仙大陆上,功法技击皆是家属概不过传之奥妙,修炼时更是遮讳饰掩,恐怕旁人学了去。
他同李阿牛、徐三宝亦跟从拜见,夏元昭一身素衣,在一即将领伴随下,分波破浪般自人群中向展长生走来。
两年前镇国侯沉痾不起,统帅一职便交予九王子夏元昭,授镇西将军。
第二日,则两两抽签搏击,胜者再抽签搏击,如此来去,直至残剩百人之数。
闲杂兵士已被摈除开,展长生重新将七个招式一一发挥开来:如鹤扬翅,如凤翔云,如鹰击风,如鹏掠水,如鹫擒兔,如燕投林,如雀遁空。
此时第七名流兵已走上擂台,身长八尺,手提两把金瓜锤,对展长生瞋目横眉。那简格上却只安排了几柄军中同一发放的大刀长剑并一张弓箭。
展长生两日前到达虎帐,便在夏元昭副官举荐下,插手伏魔十五营旗下,做了一名新兵。
书房门轻响一声,罗厚已排闼入内,行了拜见之礼后,将手中几页宣纸奉上,又道:“我十五营百名精锐,展长生位列七十四名。”
展长生只得行至擂台边沿,两手横持长棍奉上。
这一日傍晚,他正独安闲营帐边空位上修炼七禽诀,一旁陆连续续便多了些兵士围观。
见展长生并不在乎,围观者便连续增加。
这倒是展长生本身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