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昭笑道:“阿夏,莫要着恼。长生,你如何看破的易容,快些同她分辩清楚。”
夏元昭却道:“阿夏,这少年可入得了你铁篱营?”
展长生回营后,便被一众同袍包抄,嘘寒问暖,李阿牛则将他那宝贝枪杆奉上来。
此时展龙却再无半分动静。
展长生咬牙忍痛,甫一起身,便踉跄几步,几乎颠仆。左手持弓,右手紧紧握住左肩,似是难忍痛苦。
展长生仓猝两手抱拳施礼,朗声道:“蒙将军错爱,鄙人情愿!”
围观者喝彩雀跃,喊道:“赢了!”
展长生只咬牙道:“无事。”
他现在孑然一身,能陪他追思清河村光阴之人,竟只余展龙。
廖启笑道:“你这少年一副文弱模样,倒有点骨气。爷爷便送你出擂台。”
过了好久,展长生只觉呼吸难继,便作势推他,展龙却得寸进尺,苗条有力手指扣紧展长生后脑,舌头炽热胶葛,另只手已自他后背下滑。
展永发展叹一声,微微侧头,脸颊悄悄靠在冰冷粗糙的棍身上,还是低声道:“对不住,现在我不过一介兵卒,你又如此招眼,被旁人触碰在所不免,临时……忍一忍。”
展长生惭道:“不过三分测度、七分使诈罢了。竟蒙准了,忸捏忸捏。”
展长生合目安睡时,却俄然被人堵住唇齿。
那鼠须裁判却在此时怒道:“展长生,你竟在我伏魔营比试当中,用这等下三滥手腕歹意伤人!来人,给我押下去!”
夏元昭含笑道:“长生,你可情愿?”
阿夏开朗笑道:“处变不惊,技艺了得,心机周到,天然入得。”
那鼠须的裁判却默不出声,当真是眼观鼻、鼻观心,只盯动手中茶盏看得细心,劈面前一幕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展长生只觉被那人当作女子普通轻浮,不由大怒,收紧牙关在展龙舌尖狠狠一咬。
展长生忙接住枪杆,道一声谢。他服膺夏元昭提示,并不提铁篱营之事,只推说已将此事辩白清楚,廖启亦无大碍,故而明日持续擂台比试。
那两位亲兵一言不发,只将他送入一座无人的帐篷当中,便守在门外。
展长生抬眼朝那裁判看去,很久方才莞尔一笑,“鄙人最后也不明以是,不知那边获咎了长官,后只因多看长官两眼,便顿悟了。”
那兵士便自报姓名道:“伏魔九营廖启前来请教。”那兵士声如洪钟,两柄金瓜锤如风车轮舞,虎虎有声杀将过来。
沉寂中沉闷哼声响起,已将旁人轰动。
展龙却仍不开口,令展长生心头不免怅怅。
那鼠须男人捋须的手势突然一僵,门外却顿时发作出一阵宏亮笑声。
擂台比武之时,阿夏接住长棍验看,展长生便突然闻声展龙嗓音在识海中响起,隐含一丝肝火,“竟将我随便交予女子之手,待他日化形,决不饶你!”
少倾,门帘一调,便出去一名中年郎中,为展长生疗伤。他左肩重重挨了一击,现在瘀血肿胀皮下,高高隆起。郎中以特制药膏厚厚敷在肩头,再细心包扎。随后叮咛道:“所幸未曾伤到筋骨,这几日细心将养,不成做粗重繁忙之举。”
展长生安坐床头,精赤上身,唯独肩头包扎了细棉布,见了那裁判入内,亦是心平气和拱手,“恕鄙人有伤在身,不能施礼。”
展长生却反倒沉着下来,只安抚几句同袍,叫世人不成冒昧,又拜托李阿牛妥当保管烧火棍,便随两名亲兵离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