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比武之时,阿夏接住长棍验看,展长生便突然闻声展龙嗓音在识海中响起,隐含一丝肝火,“竟将我随便交予女子之手,待他日化形,决不饶你!”
展长生左肩带伤,便以右手持那长棍,先将七禽诀第一式在沙地上画出来,叫世人背熟以后再渐渐演练。他则从旁指导,再捡要紧之处一一讲解。
夏元昭含笑道:“阿夏,你自称易容圣手,无人能敌,本日终究栽了跟头。”
展长生却反倒沉着下来,只安抚几句同袍,叫世人不成冒昧,又拜托李阿牛妥当保管烧火棍,便随两名亲兵离了擂台。
那鼠须男人捋须的手势突然一僵,门外却顿时发作出一阵宏亮笑声。
展长生只足底一动,便侧身避开锤击。身形快如鬼怪,轻若鹤羽,足下用力,仿佛用了缩地成寸之术,不过半息工夫,便已窜至擂台另一头。旋即反手取一支箭矢,拉弓搭箭,回身射出。
那鼠须裁判却在此时怒道:“展长生,你竟在我伏魔营比试当中,用这等下三滥手腕歹意伤人!来人,给我押下去!”
展长生抬眼朝那裁判看去,很久方才莞尔一笑,“鄙人最后也不明以是,不知那边获咎了长官,后只因多看长官两眼,便顿悟了。”
廖启道:“服从。”手中金瓜锤却还是使得雄浑威猛,叫人目不暇给。
展长生惭道:“不过三分测度、七分使诈罢了。竟蒙准了,忸捏忸捏。”
随后笑道:“这倒是因祸得福,将军叫我将那功法传授全军。摆布我本日也练不胜利,不如随我学一学。”
徐三宝此时方才华喘吁吁,扛着一杆练习用长枪赶来,恰逢兵士喝彩,他便擦一擦汗,只得将那杆长枪放在地上。
世人大喜,便簇拥展长生到了校场。
这营帐里住了十名流兵,他恐怕轰动旁人,只得冒死哑忍。
李阿牛怒道:“军中比试,点到即止。这等痛下杀手是何用心!”十五营众军士纷繁拥戴,一时候鼓噪不已。
夏元昭却道:“阿夏,这少年可入得了你铁篱营?”
展永发展叹一声,微微侧头,脸颊悄悄靠在冰冷粗糙的棍身上,还是低声道:“对不住,现在我不过一介兵卒,你又如此招眼,被旁人触碰在所不免,临时……忍一忍。”
展长生道:“左边髯毛未曾粘牢。”
那鼠须裁判方才慢悠悠道:“若遇势均力敌之辈,天然尽力一搏,不免偶有失手,众军切莫激愤。廖启,不成再有下次。”
展龙却仍不开口,令展长生心头不免怅怅。
展长生只觉被那人当作女子普通轻浮,不由大怒,收紧牙关在展龙舌尖狠狠一咬。
展长生咬牙忍痛,甫一起身,便踉跄几步,几乎颠仆。左手持弓,右手紧紧握住左肩,似是难忍痛苦。
夏元昭含笑道:“长生,你可情愿?”
展长生倒是心头一喜。长宁军分步、骑、射全军,步兵名伏魔,马队名降魔,弓弩名破魔,这铁篱营倒是独一无二一支马队步队,直接附属夏元昭,乃是军中精锐,与他宿世所见的特种兵无异。
展长生道:“我免得,多谢郎中。”
展长生忙接住枪杆,道一声谢。他服膺夏元昭提示,并不提铁篱营之事,只推说已将此事辩白清楚,廖启亦无大碍,故而明日持续擂台比试。
展长生方才站起家,那易容的鼠须裁判已忿忿挤上前来,两指扯住一缕髯毛,怒道:“竟敢诈我?这髯毛清楚粘得安稳,若不消特制药水浸泡,便是假装三五日也不会脱落!”此时却已换成了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