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孤城防备已被接连降下的雷光击破,展长生神识扫过期毫无停滞,已将城中景况探查得清楚。
展长生那里容它喘气,金光接连闪过,将触角尽数斩断,又纵向斩下,将那怪物斩为四片。
这血泥怪物全无形状,猩红刺目,更披发浓烈血腥味,那笨拙庞大的身躯却在半空动得工致至极。那怪物不法则边沿伸出无数条颀长血红触角,朝天上地下激射而出,卷住不管魂兵魔兵,人修百姓,便尽数往体内拖拽吞噬。
房踏屋毁,断壁残垣间,百姓尸首早被野兽啃光,只要累累白骨散落荒漠。
那十二个血人皆身着铠甲,左手持鞭,右手握剑,长发被暴风吹袭,狂乱飘荡。血人身后皆展开一双血红双翼,双翼下另有一对未长成的小翼,正颗颗滴血,恰是升境地失利的了局。
金羽雕服从号令,清越鸣叫,纵身拔高,展长生纹丝不动,只沉声道:“何需狂徒夜磨刀,魔星飘摇荧惑高。”
那群神采轻松的门人,此时个个收敛起来,纷繁取出宝贝,静运灵力,等待展长生一声令下,就要打击。
木船与金羽雕再度前行,仿佛一白一金两道光影划过天空。
斩龙枪刺中一块,目睹着那肉块便消弭于无形,被魔枪尽数吞噬。
城门闭锁,将兵严守,将全城百姓困于此中,一半人死于雷劫,另一半人倒是死于官兵之手。
只怕当初他所谓侠义之举,老练至极,反倒扳连了这浩繁无辜百姓。化外之域的百姓,与永昌百姓并无差别,一样只是手无寸铁的浅显人罢了。
两名斩龙门弟子躲闪不及,被那触手拦腰卷住,惶恐之下冒死进犯。
展长生惊诧时,又听展龙道:“何必寻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凡阻我路者,杀,凡逆我意者,杀!”
木船中的斩龙门弟子亦是士气大振,或纵身跃入空中,或腾空杀入空中,剑枪斧钺,葫芦符纸,木人铜牛,样样宝贝使将出来,花腔百出与敌军厮杀在一处。
展长生亦是放出镇魂碑,百万魂兵倾巢而出,遮天蔽日,将天孤城团团包抄。随即持魔枪,握阵盘,立在金羽雕背上,同那十二道血红身影遥遥对峙,冷声道:“夏侯琰,你兵败流亡时杀永昌百姓,修魔历劫时又杀天孤百姓。清楚是半步金丹的强者,如何只懂逼迫手无寸铁的凡人?这般只懂恃强凌弱,与街头地痞恶棍何异?竟连青铜令也不屑寻你的费事。”
展龙天然不懂他为何俄然杀气外溢,倒是乐见其成,纵身一跃,化为黑龙,只不太轻松几个摆尾,就将这一船一雕甩在身后,自行担负了前锋位置。
半空中响起那怪物黏稠吼怒,仿佛自池沼深处沉沉传来:“该杀――天下百姓皆该杀!”
斩龙枪又略略倾斜,碗口大的雷光顺势自枪尖涌出,正正朝主城西北角劈下。
毛毛却俄然减慢速率,自喉间收回几声鸣叫。
他现了魔枪原型,笔挺冲进雷云层中,数道雷光劈在枪刃上,顿时玄金光芒四溢,照亮半个天涯。
展长生忙放出风刃,那风刃亦被尽数弹开。他亦是同时催促金羽雕追上去,斩龙枪横扫,便斩断数百条触角,被卷住的门人百姓、魔兵魂兵纷繁落在地上,过未几时,又再度厮杀起来。
展长生正苦思对策,那黑龙却怒道:“本座面前耍把戏,嫌命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