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通身高热已然降下,现在体暖和暖,正能遣散山中寒气。展长生见他闭目养神,并不做其他行动,这才放下心来,便凝目打量。
展长生更是心动,永昌海内修仙者寥寥,各门派更是将功法当作传家宝普通收藏,非本门弟子不能学。眼下不过几个亲吻,便能换一套功法,这买卖委实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展长生微愣时,便对上一双冰寒暗金双眸,心头不由惊得收缩,展龙已沉声道:“若敢一去不返,我决不饶你。”
他先将药草送到吴郎中家中,又提起那只斑鸠道:“我昔日备的金创药已用完,烦请先生换上一包。”
山中夜晚阴寒,展长生本想生一堆火在洞口,一则取暖,二则摈除蛇虫猛兽。
只是展龙将他抱得极紧,不容他转动,便只得作罢。
吴郎中不疑有他,取出两包金创药放在展永内行中,却不肯收那猎物,“这些药草充足充抵药资,斑鸠性温平和,正合为你娘炖汤滋补。”
展长生柔声道:“展龙兄放心,我回村取些药草便来。”
展长生闭眼,深思很久,方才躬身施礼道:“多谢仙师指导,但是我家中另有老母幼妹,人间尘缘难断,入不了仙门。”
展长生虽猎奇他身份,却不敢多问,只在心头各式测度,远处夜枭泣啼,风卷万木涛起,六合悠悠喧闹,一派平和。他不觉间竟靠在展龙怀中沉甜睡去。
展长生心中感激,收了药包,提起空药篓仓促返家。
“双修自是最好,”展龙见他神采一沉,方才转了语气,“如果不成,如先前那般,借些灵池玉液亦可。”
这修仙大陆,奇诡莫测,匪夷所思,只怕果然有这等疗伤之术。展长生思及此节,被同性男人亲吻纵使满心别扭不悦,此时亦是垂垂散去。先祖曾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何必拘泥于末节。
展长生心头一沉,更是无穷绝望。
展龙答曰:“此功法名为,乃百年前一名散修观鹤唳鸡啼,凤鸣鹭吟,心有所感,演变而成。粗简易懂,亦无灵根限定,只重健身养气,大家能练,个个可习。悠长修炼,可保轻身健体,便是上疆场也多几分胜算。”
展长生脑中警铃高文,期呐呐艾道:“我、我自行,安息便是。”
展长生初尝这宝贝奇异,不由心头雀跃,却还是先将衣衫交给展龙。
展龙道:“年深日久,那功法现在不知遗落那边。”
展长生只得苦笑,取出本身旧衣,让展龙换上,“我这衣衫只怕尺寸不敷,临时穿一穿吧。”
这番言辞,竟同那广灵子所言相差无几。
展长生暗道不好,只守在一旁,见他气味虽微小却安稳,方才自山洞壁挖出的小洞中取出一条粗布薄被盖在那人身上,出洞后又拖拽一丛灰绿灌木前来覆挡住洞口。随即拎起药篓,飞奔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