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龙反手一掌拍在本身腿侧,将那缕银光逼出伤口,顷刻在半空炸得粉碎,胡岩风蹬蹬后退几步,跌坐地上,一口鲜血喷出,地皇、人皇两剑已合二为一,重新归鞘。
展长生紧握长棍,再取出白玉塔,尽力压榨残存灵力,昔日只嫌展龙渡给他太多,现在却只怨不敷。
顷刻间蓬蓬蓬三声巨响,炸得驿道上石板翻开破裂,气浪掀得两侧泥土草叶,灌木树枝如雨点落下。
长枪,利剑,雨点般纷繁落下,却难阻展龙去势,他顺手抓住另一名马队手臂发力一扯,向后扔去,正正击中劈面马队,便震得他胸骨断折,一样倒地不起。
他忽的有了计算,握住老雕手臂,问道:“你若化为原身,能够载我一程?”
那鬼头上顶天下登时,庞大非常充满乾坤,仿若嘲弄普通,伸出血舌要将他卷入口中。
展龙嘲笑道:“想死固然上前。”
那马队惨呼一声,双目圆瞪板滞,便已当场身亡。展龙收回击时,整条手臂被染得血红,那胸腔开洞的马队便如破麻袋普通自马背上摔落地上。
展长生往它背上一跃,银足金羽雕两翅一扇,跌跌撞撞飞出丛林,往混战处冲去。
话音落时,已自披风下拔出一柄银光刺目标长剑,在马背上一踩,身形突然拔高,如同鹏鸟展翅普通腾空袭下。那头海东青亦随之腾空而起,回旋半空,直待乘机而噬。
那利剑银光去势奔如迅雷,旁人几乎追不上轨迹,展龙却冷冷一哂,五指如鹰钩,便要抓他剑锋。
他忽又抬头嘶吼一声,长枪半扫,那尸首飞出枪尖,撞在一匹马头顶,战马哀鸣,倒地不起,马队跌倒,顿时被几个碗口大马蹄轮番踏上。
胡岩风同众侍卫应是随身带有防护宝贝,并不受影响。
三侍卫目睹主子遇险,再顾不上胡岩风严令他同人争斗时不得插手的禁令,拔剑策马杀来,却还是赶不上展龙掌风速率。
语音未落,一团红莲自足下乍然绽放,花瓣层层翻开,层层皆是艳红刺目标烈火,烧得石块几欲熔化。血腥味浓烈散开,展龙自莲花中迈步而出时,双目已是一片浓黑。胡岩风见状神采剧变,忙喝道:“全军撤退!”
说时迟,当时快,一道黑影犹若闪电当空劈下,后发先至,正正砸在展龙手腕,恰是先前落在胡岩风手臂的那只海东青,现在被展龙反手一击,竟直直落入烈火当中,被火舌淹没。
只此一句,能抵千言。
那些马队虽是历经烽火,却也未曾见过这等狂暴杀人魔,一时候神采发白,方寸大乱。马匹嘶鸣动乱,行列狼藉在荒漠上全无章法。
那老雕叼起展永内行中残剩灵石往空中一抛,吞豆子普通吞入腹中,而后俯下头来。
那老雕却颤声道:“恩公莫慌,容老朽……容我去引开他们。”
展龙曾言道胡岩风能以武入道,那四名侍卫一样技艺了得,若非他出其不料,攻其不备,岂能等闲到手。
风中传来浓烈血味、皮肉烧焦臭味,那日魔军屠村气味普通无二。展长生神识倒是一派腐败,伏低身躯紧贴金羽雕背上,自头顶拔下束发的木簪,紧紧握在手内心,驱动全数灵力,注入掌中。
展长生便仓促数语同他分辩清楚战略,那老雕便取一枚中品灵石在手,身形昏黄,眨眼便化作足有一人多高的巨雕,形销骨立,毛色干枯,就连银足银喙也如灰石般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