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爬了数千台阶,在尽是竹林的山中发明了一处高山,高山上建了三间竹屋。
不料那雄狮纹样的黄金门未曾开启,劈面一扇却突然翻开。
潘辞目亮光了一亮,旋即暗淡下去,任凭展龙提着衣衿,苦笑道:“此乃我外祖家传的仙诀,展龙道兄如何竟识得?”
微弱吸力兴旺涌来,展长生不由自主,连同展龙一道被吸入那扇门当中。
展长生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由头,也不接话,只回身看他。
展长生面前天旋地转,只觉四周无形波浪澎湃推挤,仿佛被抛入旋风当中。一时候晕头转向,耳中隆隆轰鸣,难分东西,就连展龙也落空踪迹。
那幼雕头颅低垂,便听懂展长生号令,再度一飞冲天,灿烂身影转眼消逝在青空边沿。
潘辞肃容道:“并非如此,传闻先祖曾得遇一名修仙前辈,以武入道,极其刁悍,便是神王也不放在眼里。那位前辈爱武成痴,却自枪法里贯穿出一套百兵诀。传闻是以枪化一百零八种兵器,发挥时能力绝强,有惊六合泣鬼神之功。我那先祖同那前辈皆为好酒之辈,极是投缘,故而蒙前辈不弃,赐了一套天弓诀。只可惜仙诀保存至今,也只未几余余几个零散招式罢了。”
展长生皱眉,神识四扫,竟不知为何灵力运转凝涩,举步维艰,他神识分散竟不敷十丈周遭。
潘辞先是暖和看他,待忆起那阙诗时,神采却垂垂凝重起来。
展长生见他安然,反倒多生了几分惭愧,却仍旧是悄悄并拢两指,搭在潘辞腕间,一缕细弱灵力谨慎翼翼顺经脉游走。
展长生一噎,竟再开不了口。
但是天妒英才,这唐氏豪杰在数百年直接连陨落,又被邻近宗门世家落井下石,日趋式微,终究绝了后。展长生偶尔在阛阓听那江湖逸闻,蜚短流长,便听闻过唐氏世家各种旧事。彼时大家感喟,只道天道无常,盛者必衰,新兴的世家王国,宗门大派,再无一族能抵唐氏昔日荣光的万一。只怕是神王顾忌,用心降灾与那唐氏。
待展长生收回灵力时,潘辞那惨白神采便有所好转,他长舒口气,却皱眉道:“不知阿礼同你师兄去了那边。”
展长生心头奇特,却毕竟记得潘辞的恩典,俯身将他搀扶起来,“未曾。此地是……”
如潘辞这般全然不设防,展长生如果成心,灵力深切后,断经脉、毁丹田,叫此人立时身故道消也易如反掌。
一时候热雨白烟覆盖阛阓,群兽群禽皆是哀鸿遍野,吼声不竭。
展永内行指紧扣,颤声道:“潘道兄那位娘家先祖,尊讳但是单名一个寅字?”
他收了阵盘,道:“快走……”
高台分崩离析,展长生诡计召出木简,那木简却不过同他打了个照面,奋力挣动几次,就忙不迭缩回乾坤戒中。展长生身不由己,随崩乱碎石一道坠落,旋即腰身一紧,被展龙拢在怀中,落到一处残存的楼宇顶上。
展长生心头暗叹,展龙眉峰微蹙,二人尚未开口,石台下却隆隆振动,白光大盛。
潘辞面如金纸,过了好久方才自草地中撑起上身,勾起嘴角,柔声道:“可曾受伤?”
展长生又如法炮制,要以水蒸气大炮轰击群兽,只是他现在凝脉修为,远非昔日竞技台上那般点到即止的参议可比。水膜垂垂鼓胀成小山包大小,乍然间裂开无数藐小洞口,炙热白气仿佛利箭挤压射出,竟将几头首当其冲的凶禽当胸刺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