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则那句“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耕耘田”,却更令展长生如雷贯耳,只因这句名诗还是出自唐国千年前一名墨客笔下,唐国孩童过半都曾拜读。
展长生亦是心中焦心,恐怕展龙一个暴怒杀了潘辞,再白白结下仇怨。他只上前一步,低声道:“师兄,有话好说。”
展长生心头暗叹,展龙眉峰微蹙,二人尚未开口,石台下却隆隆振动,白光大盛。
展长生听他唤得密切,亦觉不当,却又见潘辞神采严峻,眉心蹙成了川字,只得略一点头,又搀扶潘辞,顺着林中小径一起前行。
下落之势甚猛,二人灵力竟半点不起感化,那人却生生在半空转了一圈,后背落地时,还是将展长生紧紧护在怀中,生生做了肉垫。
展永内行指紧扣,颤声道:“潘道兄那位娘家先祖,尊讳但是单名一个寅字?”
展长生便自灵宠袋中唤出毛毛,那幼雕只是一时脱力,答复得极快,此时便在半空回旋一圈,落回饲主的手臂上。
展长生模糊有所测度,这位好酒爱武的前辈,只怕就是他那位便宜师尊屠龙神仙。想不到屠龙交游如此广漠,竟连唐氏先祖也一道喝过酒。
只是举目四望,竟不见展龙、许文礼二人踪迹。
四周是片竹林,满目翠绿,山青水秀,溪水潺潺,清幽风雅。
潘辞那进犯不分敌我,除了近在身侧的展长生同许文礼,就连展龙亦未曾幸免。一身六铢衣被刺穿很多洞穴。
不等展长生唤那二人躲闪,大地再度震颤轰鸣,竟自那阛阓的大街中间裂开,裂开处犬牙交叉,形状可怖。有自此中霹雷隆升起金色巨门来。
却本来群兽流尽最后一滴血,这阵法终究启动了。
展龙冷道:“你竟为旁人讨情?”
许文礼腾身一跃,落在潘辞身边,剑气层层荡漾,面色倒是更加惨白。展长生也不安逸,再度驱动土行阵法,石柱隆隆作响,合为一处。展长生还是仓猝往远处扫一眼,却瞧见展龙杀得性起,全然不顾他三人死活,只得悄悄咬牙,紫晶阵盘中灵力飞速扭转,垂垂凝成水膜,覆盖在三人身周。
潘辞肃容道:“并非如此,传闻先祖曾得遇一名修仙前辈,以武入道,极其刁悍,便是神王也不放在眼里。那位前辈爱武成痴,却自枪法里贯穿出一套百兵诀。传闻是以枪化一百零八种兵器,发挥时能力绝强,有惊六合泣鬼神之功。我那先祖同那前辈皆为好酒之辈,极是投缘,故而蒙前辈不弃,赐了一套天弓诀。只可惜仙诀保存至今,也只未几余余几个零散招式罢了。”
潘辞先是暖和看他,待忆起那阙诗时,神采却垂垂凝重起来。
展长生道:“毛毛,你且在此地巡查一圈,完整搜刮,寻觅我师兄同阿礼的下落。”
修士诊脉,乃是以灵力渗入对方经脉当中,用以查探修为或者伤势,只在相互信赖的师门、好友、道侣间可诊脉。
但是天妒英才,这唐氏豪杰在数百年直接连陨落,又被邻近宗门世家落井下石,日趋式微,终究绝了后。展长生偶尔在阛阓听那江湖逸闻,蜚短流长,便听闻过唐氏世家各种旧事。彼时大家感喟,只道天道无常,盛者必衰,新兴的世家王国,宗门大派,再无一族能抵唐氏昔日荣光的万一。只怕是神王顾忌,用心降灾与那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