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长生亦是心中焦心,恐怕展龙一个暴怒杀了潘辞,再白白结下仇怨。他只上前一步,低声道:“师兄,有话好说。”
那紫光顿时暴涨炸裂,化作千万道剑光,朝着十方八面、天上地下吼怒射去。其势如虎、其利胜剑,兽群不管间隔远近、修为凹凸、外皮厚薄,皆被扎得满身对穿。
这剑修金灵根纯粹丰富,经脉宽广,丹田深厚,根本打得极其坚固。又因水生金,展长生水行灵力在他经脉中游走一个周天,再借助他天生能通神泉之效,竟将潘辞内伤修复得七七八八。
展长生一噎,竟再开不了口。
只是举目四望,竟不见展龙、许文礼二人踪迹。
不等展长生唤那二人躲闪,大地再度震颤轰鸣,竟自那阛阓的大街中间裂开,裂开处犬牙交叉,形状可怖。有自此中霹雷隆升起金色巨门来。
展长生心头剧震,一则,修仙世家中,确然有一个唐氏如雷贯耳,曾经几乎一统十洲三国,其天赋之众,其范围之巨,几能同神国对抗。
展长生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由头,也不接话,只回身看他。
展长生皱眉,神识四扫,竟不知为何灵力运转凝涩,举步维艰,他神识分散竟不敷十丈周遭。
这一击却反倒令展龙完整复苏,他也不顾本身两手鲜血淋漓,旋身跃上石台,一把攥紧了潘辞衣衿,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自那边习得天弓诀?”
四周顷刻一片沉寂,进犯骤停。又过了少倾,方才见那些个豺狼豺狼、狮熊獾牛满身闪现无数血洞,鲜血艳红刺目,自洞中喷涌而出落到地上,瞬息间就被吸了个洁净。
待展长生收回灵力时,潘辞那惨白神采便有所好转,他长舒口气,却皱眉道:“不知阿礼同你师兄去了那边。”
那些凶禽猛兽仿佛晓得短长,愈发吼怒得短长,石柱下是群兽冲撞,石柱顶上,众飞禽更是抛下其他人不顾,漫天冲下,只尽力进犯潘辞一人。
一时候热雨白烟覆盖阛阓,群兽群禽皆是哀鸿遍野,吼声不竭。
另则那句“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耕耘田”,却更令展长生如雷贯耳,只因这句名诗还是出自唐国千年前一名墨客笔下,唐国孩童过半都曾拜读。
潘辞先是暖和看他,待忆起那阙诗时,神采却垂垂凝重起来。
展长生嘲笑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中桃花仙,桃花神仙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这但愿老死花酒间,爱桃成痴,为了百里桃花谷布下望山阵的桃仁居士,当真不是潘道兄的那位娘家先祖?”
他收了阵盘,道:“快走……”
他便右手持灵剑横过甚顶,左手掐法诀,连换指模,顿时一波接一波灵力自四周八方凝集而来,缓慢紧缩至潘辞灵剑当中。
潘辞面如金纸,过了好久方才自草地中撑起上身,勾起嘴角,柔声道:“可曾受伤?”
潘辞那进犯不分敌我,除了近在身侧的展长生同许文礼,就连展龙亦未曾幸免。一身六铢衣被刺穿很多洞穴。
展龙却只是扬手,悄悄松松就将那道剑光抓在手中,捏得粉碎。一双残存魔气的眼眸森冷残暴,仿佛立时就要将潘辞击毙掌下,还是喝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展龙闻言,方才将潘辞松开,冷哼一声,却还是诘问道:“你外祖又自那边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