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曾用过视官、现在不能辨明暗的。”
各排应完,全部都唱:“那弃绝统统感官的有福了!我们的髑髅有福了!”第一排的幽魂又唱:“我们的髑髅是该歌颂的。我们要歌颂我们的髑髅。”
“是那曾用过触官、现在不能辨粗细、冷暖的。”
我们并肩坐在一张紫檀榻上,我还往下问:“夫君,到底是兰花的香,是你的香?”“到底是兰花的香,是你的香?让我闻一闻。”她说时,亲了我一下。
“你笑甚么?”
(原刊 1922年 4月《小说月报》第 13卷第 4号)
我说:“盐的服从,若只在调味,那就不配称为盐了。”
“是那曾用过听官、现在不能辨声音的。”
018
笑
领首的唱完,还是挨着挨次一排排地应下去。“我们歌颂你,因为你哭的时候,再不流眼泪。”“我们歌颂你,因为你发怒的时候,再不收回告急的气味。”“我们歌颂你,因为你哀思的时候再不皱眉。”“我们歌颂你,因为你浅笑的时候,再没有嘴唇遮住你的牙齿。”“我们歌颂你,因为你闻声歌颂的时候再没有血液在你的脉里颤抖。”“我们歌颂你,因为你不肯受时候的播弄。”
他们诵完这段,就各自分离。一时,山中睡不熟的云直望下压,远地的丘陵都给藏匿了。我几乎儿也迷了路途,幸而有断断续续的鱼跃出水声从寒潭那边传来,使我略微认得归路。
人间等等美善事。”
“是那曾用过味官、现在不能辨苦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