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觉得又要拎上一盒昨日的饭菜归去,正懊丧地叹了口气, 眼巴巴地瞧着食盒, 却看到称心重新炒出来, 还冒着热气的新奇菜蔬里端了几碟, 又添上两碟炒肉,一盘焖肉,外加了碗火腿鸡丝汤,有条不紊地将不大的饭盒塞得满满铛铛。
景砚笑了笑,浓黑的眼底却没有涓滴笑意,“如何,有多好?”
乔玉仰着脑袋望着他,将糕点藏得更妥当,拎着食盒,笑着道:“称掌事您可真好!”
称心的目光追跟着他,想叫他慢一些,只见乔玉到底还是没有忍住,临出门的时候,偷偷摸摸从袖口里拈了一小块糕点,往嘴里一吞,又心虚地抹了抹碎渣,反倒把手上沾着的面皮糊到了脸颊上,实在是掩耳盗铃,多此一举。
现在快入秋了,草木残落,景砚正站在青灰的石砖上,将那些落叶枯枝扫入一个枯燥的小库房,以防到了夏季真的没了炭火,还能解燃眉之急。
御膳房分为前院后院,后院里养了些不消操心照顾的果树,此中最多的就是柿树。春季来了,一个个滚圆的柿子沉甸甸地坠在枝头,表皮将近出现成熟的色彩,御膳房里满盈着甜美的香气。约莫恰是因为如此,总有鸟雀来啄食,遵循往年的端方,御膳房里的小寺人们用绑着坎阱的竹竿摈除鸟雀,日日不断,怕啄坏了柿子。偶尔累了只能在中间的石头上歇一歇,这是个苦差事,要从早到晚都驰驱劳累,御膳房的小寺人都不肯意接下来。最后只好一视同仁,每人轮番着来,乔玉也偷偷摸摸地溜了畴昔,扒着窗户,很神驰地看着柿子树,另有很多被惊飞的鸟雀,非常风趣。
乔玉帮衬着高兴,把点心从袖子里完整地拿出来,没重视到景砚的行动,闻言瞪圆了眼睛,“这如何能一样呢!我一见到殿下的时候,就感觉特别特别特别好,是,是谁都比不上的好!”
称心面上的笑容一怔。太清宫的那位主子,宫里无人不知, 恰是因为陈家背叛而被拖累的前废太子。昔日太子有多少荣宠,早已化作烟云, 不复存在了。现下宫里大家都恨不得往废太子身上踩一脚,才好奉迎了冯贵妃。
他低头看着乔玉,“你会像刚才那样奉告别人吗?”
称心略皱着眉,“你哪来的这么多胡话哄人?是御膳房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