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饮了口热茶,受了他这几拜,言语里也无多少靠近,只是客气般地讲了一句,“那就劳烦公公照顾母后。”
那些金黄色亮的惊人, 仿佛要灼伤人眼。
他们今后最好是再也不相见,如果见了……
内里还鄙人着大雨, 宫里冷冷僻清,没小我影, 入耳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广大的芭蕉叶有力地垂展,盛放的石榴花落了一地,被泥水渗入了,揉烂了, 再也没了光鲜的色彩。
两天前,禁卫军来人将东宫的内侍宫女都发派了出去。景砚暗下嘱托周明德,把乔玉换了身小寺人的衣服,隐下身份,塞到那群宫人里头了。不过期候仓促,景砚只来得及讲了几句话,也没亲眼看到他被送出去。
周明德只能模糊瞧见景砚颀长清癯的身影,他没有一刻逗留,垂垂消逝在了雨雾当中,今后今后,山高水低,再也不会相见了。
景砚已不再问了,只应了一声。
周明德一愣,才反应过来景砚指的是乔玉,本来的太子侍读。
太清宫是宫里最偏僻的处所,相传太.祖入主天下后,有一名皇子觊觎皇位,忍不住心生反意,被太.祖发觉,便被毕生关押在太清宫中。自此今后,太清宫就成了囚禁皇子皇孙们的场合,短短二百余年,数不清的龙子凤孙死在这里头。
一行人走到太清宫时,夏季的天都快黑了,雨却还未歇。太清宫一贯不是甚么好处所,围墙极高,足有十二尺余,上面渐渐地覆盖了三寸长的颀长铁针,以防有人攀越。除此以外,四周连一棵高树也没有,抬眼看去,如果有甚么动静,一览无余。围墙和铁针修整得很好,可砖瓦陈旧,台阶碎落,都塌了一半都无人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