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暮秋,一起秋景连缀,姹紫嫣红,路过一片枫林,只见满山红遍如同山火,更是残暴。久困于城中的许仙见了如此风景,也感觉心神开阔,尘心消减。修行之辈能长居山中,观这四时窜改,确切让人神驰。
“笋儿,出来。”鱼玄机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利诱吗?但那眼神仿佛连存亡也已经洞彻。
许仙将手中半个桂花糕放回盘中道:“我怕百年以后,再吃这桂花糕再也不是现在的感受。我怕仙路漫漫,再见你时再没有现在的心动。天道无情,但此情此境又要如何抹去,我不晓得,也不想晓得。”
许仙终究深深的嘘一口气,放下心来,“请恕小弟无礼,只是我有一个乡里就是嫁到金华,不由有此一问,对了,大哥没有纳妾吧!”许仙最后俄然想到,时**和妾是两码事。
不过如果年年事岁都如此,恐怕也没甚么兴趣了,并且当时一心向道,洞中无日月,却怕是没有现在的情怀了。以现在的“人”心看这些风景才有味道不是吗?
笋儿苦着脸应是,内心收回一声声悲鸣:“师叔,你快来啊!”
有一句话叫:鹤立雪上,愚者见鹤,智者见雪,禅者见白。许仙却感觉见鹤是人之常情,见雪也是别成心趣,但真到了见白的时候,却已经失了鹤,失了雪。
“私行偷听徒弟和师叔说话,该当何罪?”鱼玄机的声音毫不摆荡。
许仙放下最后一点担忧,但不知为何感到这句话有点耳熟,仿佛在哪听过的模样!但他得空多想,别过了来相送的潘玉,随宁采臣上路了。
鱼玄机笑了,这个师弟,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些轻浮话来,但眼神却永久那么清澈。仿佛对一朵花说:我爱你的斑斓。天经地义,再天然不过。
“好,就去歇息一下好了。”
“怕?”鱼玄机脸上暴露利诱的神采。
许仙终究忍不住问道:“叨教嫂子贵姓?是否姓聂。”他也晓得这题目在当代实在有些无礼,但这时候为了停歇心中的担忧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宁采臣哈哈一笑道:“我不比许兄的少年多才,小小年纪就能进着觐天书院读书,老哥我已经二十岁年纪,天然是结婚了。”他看许仙幼年面嫩,从见面就谨慎翼翼的模样,还觉得许仙是第一次出远门,就存了照顾之心。
鱼玄机堕入长久的深思,修道者对于凡人的那种高傲本来是极其藏匿也极其深切的。但现在她却俄然看到了另一条门路,一条凡人的门路。
笋儿揉着衣角谨慎翼翼的走出来,不幸巴巴的说:“徒弟?”
黑脸墨客豪放道:“许兄,鄙人恰是宁采臣,你的行装都筹办好了吧!我们先坐船,再步行,大抵两日便可到金华。”
“还不快去!”鱼玄机正色道。
许仙谨慎翼翼的问面前一个穿戴学院青衫的黑脸墨客:“你就是宁采臣?”
“恩?”
许仙也只能点头苦笑,这两日相处,他已经晓得宁采臣家道并不余裕,但对财帛未免太风雅了些。
说着闲话,二人又行了一呈,公然有一个陈旧的寺院。
北人乘马,南人乘舟。许仙二人一起烟波,沿金华江而下。一起行来,许仙感受宁采臣慷慨豪放,固然因为长本身几岁,偶然喜好摆出老大哥的架式。但一起上对许仙多有照顾,是个值得一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