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也只能点头苦笑,这两日相处,他已经晓得宁采臣家道并不余裕,但对财帛未免太风雅了些。
不过如果年年事岁都如此,恐怕也没甚么兴趣了,并且当时一心向道,洞中无日月,却怕是没有现在的情怀了。以现在的“人”心看这些风景才有味道不是吗?
桌上的茶水另不足温,但桌边的人却已拜别。
“好,就去歇息一下好了。”
许仙放下最后一点担忧,但不知为何感到这句话有点耳熟,仿佛在哪听过的模样!但他得空多想,别过了来相送的潘玉,随宁采臣上路了。
许仙“恩“了一声,就向寺内走去他们走来这条路荒草萋萋,大抵也是荒废已久了吧!想想畴前大抵也有车水马龙的时候!兴衰窜改,不过世上常有之事。只是好笑那些化外之人,口称脱俗,本来也是这世俗中人。
没有谁能获得统统,挑选必定意味下落空,在这一点上,即便仙佛也不能例外吧!见鹤的愚者,不过是想掌控当下的活泼,存此一念,凭你智者禅者,叹又如何,笑又如何。
许仙将手中半个桂花糕放回盘中道:“我怕百年以后,再吃这桂花糕再也不是现在的感受。我怕仙路漫漫,再见你时再没有现在的心动。天道无情,但此情此境又要如何抹去,我不晓得,也不想晓得。”
鱼玄机笑了,这个师弟,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些轻浮话来,但眼神却永久那么清澈。仿佛对一朵花说:我爱你的斑斓。天经地义,再天然不过。
说着闲话,二人又行了一呈,公然有一个陈旧的寺院。
许仙终究深深的嘘一口气,放下心来,“请恕小弟无礼,只是我有一个乡里就是嫁到金华,不由有此一问,对了,大哥没有纳妾吧!”许仙最后俄然想到,时**和妾是两码事。
大殿中一尊高坐的如来像,已经班驳的不成模样,金漆褪尽,本来不过泥胎石塑。
你们所觉得的执迷就是我的对峙,你们所觉得的不悟,恰是我历经存亡才贯穿的成果。好好的过完这平生,不恰是一开端对本身许下的信誉吗?怎能因为戋戋仙道,而轻言舍弃呢?
“没有,小时候传闻过,不过传闻厥后西边新修了一条官道,这寺院离城又远,这些和尚又不事出产,没有香客,饮食没了来路,就破败了。”
许仙谨慎翼翼的问面前一个穿戴学院青衫的黑脸墨客:“你就是宁采臣?”
“那就请宁兄多多关照了!”
寺门牌匾早就被四周的村夫劈了做柴烧,管你是“正大光亮”还是“普度众生”。只是若另有牌匾,许仙或许能晓得这个寺的名字――兰若寺。
“还不快去!”鱼玄机正色道。
黑脸墨客豪放道:“许兄,鄙人恰是宁采臣,你的行装都筹办好了吧!我们先坐船,再步行,大抵两日便可到金华。”
笋儿苦着脸应是,内心收回一声声悲鸣:“师叔,你快来啊!”
笋儿揉着衣角谨慎翼翼的走出来,不幸巴巴的说:“徒弟?”
山中无光阴,数十年修行如一日,那么千年以后,到底是你错过了,还是我错过了呢?
宁采臣对许仙道:“这前面有一个破庙,我们且去那里歇息一晚,明天再解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