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王仆诚一心砍柴,陆幽做了甚么他也不知,这段时候陆幽寻了些野物淋了鲜血,将那野兽骗到此处。
王仆诚见陆幽一跃上树,本来觉得得救,正自欢畅之际听得这句话,一颗心复又沉入谷底,双腿发软哭道:“我死定啦。”
“陆公子,明天劈的柴火比我常日里三天都多,照此下去,我一小我也能赡养玄武门的烧柴了。”王仆诚抹了额头汗水,喜逐颜开。
陆幽皱眉,王仆诚急道:“你别不信,是真的。”他一回身回了原地,憨笑道:“你们再来一遍。”
王仆诚既能看懂,他也不必费心,是以消化这修行提要所言,书上修行法门他不在乎,但关于境地一说,端的首要。
王仆诚忙摆手道:“不成的不成的,我虽说修炼,但比别人笨,这几日那里有甚么长进,对上这野兽只要逃命的份。”
这几日陆幽事事说一半留一半,只怕这厮玄力有成以后又改头换面,成了大恶人,不过现在危难之际,能以死相救,可见这小子心性纯良,绝非作伪,倒也不必忧心。
王仆诚憨傻,不分利弊承诺,没想这十人一脱手,都被王仆诚给弹了归去,此人站着浑似一块钢铁,打也打不动。
“你既跑他不过,又是如何逃生的。”陆幽虽说分神扳谈,但密林中脚步声音却逃不过他双耳,依他所料,该有百步,是故才如此平静。
陆幽心一狠,皱眉道:“本日存亡全凭你本领了,若你死了,我挖个大坑将你葬了,也算无量功德。”
王仆诚忙摸了眼泪,支支吾吾道:“陆公子,我……是不是很让你绝望。”
痴人有痴人的动机,陆幽淡然,不再答话,猛地昂首蹙眉盯着十丈外密林,密林内收回细碎声响。
这憨傻呆货失落了一天一夜,山上人却不寻不找,当真是可有可无,陆幽叹了一口气,猛地转头望着密林道:“依你所说,这野兽迅疾如风,本日只怕你我逃不掉了。”
王仆诚见陆幽见死不救,兀自蹲在树下大哭,六神无主,那里另有抵挡的架式。
“不可啦,陆公子,快救我。”王仆诚展转到古松下,两眼如泉涌,手舞足蹈,恨不得变成猢狲,一溜烟上树,但现在双腿软如烂泥,那里另有力量。
话音才落,密林中花斑身影一掠而出,猛扑向王仆诚,王仆诚虽说憨傻,但也晓得躲闪,打了个滚,让开这一扑。
陆幽头皮一紧,这小子当真成不了大事,见状唯有纵身落下,杀猪刀落在猛虎脖颈上,热血喷撒。
时价半夜,王仆诚方才敢起家,又偷偷瞧了几眼陆幽,这才坐在床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至此王仆诚白日劈柴,夜晚修行,半月一纵即逝,修行不见长进,每日劈柴却多了很多,陆幽看在眼里,也不说破。
王仆诚看了一阵,方才确认这猛虎已死,松了口气,牙齿咯咯作响,上前踢了几脚,出了几口恶气,回身连滚带爬,到了柴捆前背起就跑。
陆幽笑道:“我是用心引那野兽来的,这几日在山上转悠,早就瞧见这只野兽四周盘桓。”
陆幽转头却不解缆,笑道:“你见过?”
王仆诚听得那声音邻近,更是焦心,仓猝答道:“我被追到绝壁边上,一出错掉了下去,崖低躺了一天,次日中间才醒过来,是崖底大树救了我一命,本日怕没这好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