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二人到了非常粗陋的里屋,萧暄环顾一圈,垂垂皱眉,这间屋子除了一架破木床,一张旧方桌,别无他物。无尘不睬会四周打量的萧暄,径直走到床边,翻开被单,暴露一整块木板,再将板拿开,摸索到一个盒子,把弄几番,只听得“哐当”一声,本来上面空无一物的黑漆漆墙壁竟然闲逛了几下,从中扯开一丝裂缝,接着这条细缝越拉越开,竟是达到一门宽,容人畅行无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无尘回身猛地伸出拐杖,铿锵一声,竹子做的长杖末端竟是划出一道弯银链,破空奔驰而来,狠狠缠住萧暄,用力今后一扯,便把那幼小的身影带落到铁门前,堪堪躲过吼怒耳边的夺命之箭。
惶惑三日,转眼即到。
“看到了吧,这就是突入者的了局”,无尘面巾轻动,冷冷道,”那些寒铁箭乃是精工锻造,韧性极高,又是弩机发射,能力更大,射程乃至可达近千米,极具穿透力。箭靶上涂有剧毒,中之难活,黄烟更是我用上百种毒物调试混搭而成,沾之少顷便毒发身亡。”
她之前压抑假装本身,竟是差点丢了那股子好不轻易熬得的血性,现在剥茧抽丝,理清诸事,拾回本心,久违的感受已经在肢体里复苏,垂垂温热沸腾,甲士哪有没见过血的,岂会被这两句话就吓退。
“不必多问,紧跟上我,内里构造重重,一旦堕入,万劫不复,你如果死了,只会脏了我的地。”无尘冷冰冰的语气,仿若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将性命早已看得漠。
就在萧暄将近跟着无尘走到铁门面前时,因为身量短小,略不留意,一步没有迈够,落在了先前无尘印迹的火线一寸处,霎那之间,便听得短促的机括上膛之声,一息以后,凶暴石像仿佛重生了般,嘴里当即吐出浓浓的黄烟,周遭圆孔里暴射出数支寒铁箭,箭尖泛着慑人的绿幽幽冷芒。
以现在萧暄不甚短长的技艺,遇此圈套,必死无疑!
立在无尘身侧,大口喘气的萧暄惊魂不决,胸部快速起伏,举目望去,本身本来站立之地,已是被完整打成筛子。那一刹时射出的寒铁箭竟不下数百之多,锋利非常,深深没上天板,独留颤颤巍巍的箭尾在面上。
“是甚么?”毫不在乎的语气,令得萧暄眉头一皱。
萧暄闻言大骇,转头望着阴沉森的石像,一阵心悸...
萧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跟上无尘法度,往屋里间行去。
就在现在,无尘伸出右手,真气上涌,会聚掌心,直接拍打而出,压成气旋,将劈面而来的黄烟遣散得干清干净。
二人一前一后,提步进入密室,也就没了交换。
“呵,看来这几天你的收成不小啊”,无尘不知不觉放缓了语气,不如前次般咄咄逼人,随即又话锋一转,“倘若两心缺一,亦或全无,会当如何?”
萧暄一震,考虑半晌后朗声道,“若君王缺此心,则内无文德,外乏武备,行事肆意妄为,轻者将使朝政暗中,百官昏聩,政法无常;重者招致内忧内乱,民不聊生,亡国败家。若臣子丧此心,则忠良无路,奸佞擅权,吏治*,奖惩倒置,长此以往,命不出殿,令无所适。”
“何故见得?”
对着单独整修竹子的无尘弯身一拜,萧暄沉声道,“大师,你当日所问,我现下已想好,特来赐与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