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说的是真相,丁璇,你莫要不平气”,萧暄沉声道,打从见面,她就看出丁璇是个一点就着的暴性子。
“请爹讲来”,齐文姗一愣,眼神微闪,不动声色道。
接着父女俩又说了很多温情话,后命主子摆上棋盘,较量起棋艺来...
齐文姗浅浅一笑,进了书房,坐在齐贯身侧,看着父亲深深凸起的眼眶,乌黑亮泽的银发,以及层层叠叠的皱纹,微微红了双眸,哽咽道,“爹,你可又在为登州政事滋扰?”
五年前,还是在空拿皇粮的他倒是不测碰到了一个机遇――登州前任刺史因久疾归天,刺史位子出缺。
言讫,房间一片沉默,无人开口。
在都城担负4、五品官的大人们多是沽名钓誉之辈,甘愿挑选窝在各部里熬资格,拉干系,也不肯意去登州享福,怕坏了经历和名声,影响了今后节节高升的宦途,而那些情愿前去到差的官员又大多品阶不敷,轮不上位置。
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梁国,即便是天高天子远的登州,他决计管理鼎新,也是举步维艰,厥后苦试无果,便完整放弃,逐步变得油滑起来,只为保家人安然。
目今,丁璇再度醒来,不哭不闹,只是傻愣愣地坐着,让萧暄主仆三人束手无策,也不知该拿她如何办。
一声清脆女音兀地响起,萧黎快走几步,到了萧暄左边,“主上,千万不成,我们此行的目标不在于此,登州事件庞大,时候紧急,你必须趁早赶去,可让我陪丁女人走一遭,探探真假。”
这一来二去,吏部也是难堪,正找不到处理体例时,齐贯决然上书补缺了登州,并没有像其他官员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只因其年逾不惑,对于永京已是毫无沉沦,也没了往上再爬的心气,只盼着在登州老诚恳实为官,一展所学,有所建立,能够造福一方百姓,也不枉入仕一场。
然倒是资格太浅,不晓得为官之道,又是墨客脾气,空有满腔为国效命的热血,不实在际,固执倔强,底子不知宦海沉浮的险恶,更不明世事民气的无常,是故,政事上频频碰鼻,职位前次次被压,待在五品官职上熬了好些年,迟迟得不到升迁,常常被岳父狠狠痛斥为无能之辈,陈腐之徒。终是对京师绝望透顶,不再经心极力为君分忧,拿着净水衙门的俸禄,整日养花逗鸟,做个散大夫,乐得安逸。
现在大梁的官是个甚么鸟样,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遐想旧事,现在青丝成雪的齐贯除了一遍各处感喟,空余满挟恨意,还能做些甚么呢?
“除非甚么?”丁璇站起家来,吃紧嚷道,死盯着萧黎。
“噗嗤,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请彼苍大老爷为你主持公道哦,的确是白日做梦,信口开河。现在这世道,衙门就是安排,江湖争斗,他们一贯不管,除非...”萧黎顿挫顿挫,用心卖着关子。
“女儿免得”,齐文姗灵巧应道,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又如何?莫非叫我一小我苟活于世吗?”丁璇痛斥道,她不是不明白本身的处境,也清楚此中的凶恶,但若要她怅惘不顾,放下家仇,埋名偷生,倒是千万做不到。
厥后实在没辙,二人便在宁阳城沿途刺探,问了很多路人,落实了真有这回事。但是一证明动静切当,丁璇只感觉天昏地暗,日月无色,好好的家,说没就没了,就剩本身一人,孤苦无依,一时候拐不过弯来,直欲寻死觅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