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代人听着号令,纷繁拔刀上前,齐齐砍向萧战。
若要论傲气,她这个世子爷,才是最甚的。
就在众男人一个接一个地,被当作沙包一样丢来丢去时,一声空灵之音如天籁般传来,紧接着一道凶悍的劲气袭来,狠狠压向萧战,将后者逼退三步,才生生止住了这虐心又虐身的场面。
“这登、冀二州皆是遭了雪灾,朝廷原觉得登州雪灾毒手,却不想冀州灾情更重。我们一起下来,所见之登州,并没有传闻那般灾情告急,早知如此,应先管理冀州方妥。”
“滚!”
且说这三人上了城中汇珍居,挑了二楼临窗雅座,点了很多甘旨,正吃在兴头,便见楼下急仓促地奔上来一群男人。
一系列鬼哭狼嚎之声,撕心裂肺之音,不断于耳...
萧黎眼也不抬,小口嚼着喷香的肉粒,满腹怨念,她素知萧暄这几日疲累,眼下胃口恰好,也就打心底不肯小爷去姑息别人,何况那男人气势凌人,一副咄咄相逼之态,让听不惯这类调子的萧黎已是极其不爽。
不得不说,萧黎久居萧暄身侧,耳濡目染,气质尚佳,虽不以势压人,可王府该有的傲气一点也不会少。
“萧战,给他们点经验就行了,勿要伤及性命”,萧暄夹了片清炒干笋放在口中,慢悠悠隧道。
“好!”萧战率先应道,嘴角一串哈痢竖直流下。
“是我们找死,还是你这厮找抽啊?”
可叹,今夕分歧昔日,肃宗当朝,碌碌有为,奸相擅权,肆意干政,处所凋敝,公众哀怨,此情此景,已是远不如前。
萧黎轻声安抚几句,见到萧暄眉头仍然紧紧皱在一起,叹了口气,“少爷如果在揪心,不若先从登州粮款中调离部分,布施冀州,已解燃眉之急。”
萧暄一滞,微不成察地点点头,她一贯是赏识萧黎的贯穿力。此次登州之行,不知要出现多少魑魅魍魉。
“铿锵”,男人豁地一下拔出刀来,明晃晃的刀身反射出凛冽白光,让人不寒而栗,“你们这群刁民真是不识好歹,那就别怪老子部下无情了!”
“若真要比较,登州临海,气候潮湿温热,灾情较之冀州,实则弱上一筹。不过,少爷,你也不必忧心,陈大人已坐镇冀州,想来会妥当安设,据实禀告朝廷。”
主子不动,随身保护哪有能分开的事理?
“哎呦”,“啊”,“等等,豪杰饶命...”
“这登州东平之景,还当得起‘繁华’二字”,萧黎环顾摆布,人流不小,虽算不上摩肩接踵,可也是络绎不断。
“呵,还遇见一桌不识相的”,领头男人扫视一圈,瞧见另有三人未走,耻笑一句,大步上前去,从怀里抓出一大把碎银子,往桌上随便一掷,“这二楼已是被我家主子包下了,其他杂人不成滞留。拿上这些钱,够你们再找一家了,快些分开!”
不过,很不幸,劈面的领头男人原是个莽撞武夫,并没有踢到硬板的憬悟,常日里跟着主子,到哪了不是享用高人一等的报酬。现下他只晓得本身在这间小小的酒楼,被几个平头百姓给晾得下不来台。
然萧暄悄悄地拿着瓷杯,喝着登州独占的甜黄酒,看着窗外来交常常之人,白净的侧脸印出淡淡光芒,面色愈显沉凝,仿若周边产生的统统,皆与她无关。
梁太宗年间,墨客曹唯德曾赞曰:“暖风微熏游者醉,海船帆落万人归”,可见人之熙攘,物之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