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听着,这二楼的空中被我家小主全包了,尔等酒钱也由我与店家付清,且速速拿上包裹,换别家吃食,莫要搅了我家主子兴趣。”,领头之人年约而立,身着黑衣劲装,长近七尺,虎背熊腰,臂膀健壮,挎着一柄两侧镶玉大弯刀,声音浑厚降落,却带着奇特的南边调子。
“是”,萧战点点头,舔了舔油腻的嘴唇,盯着众位持刀大汉的眼里冒出绿幽幽的光,恍若盯着羊羔的大老虎。
接下来,这个场面美满是一边倒。
且说这三人上了城中汇珍居,挑了二楼临窗雅座,点了很多甘旨,正吃在兴头,便见楼下急仓促地奔上来一群男人。
本来是有包场之客,遣部下前来赶人。
萧黎眼也不抬,小口嚼着喷香的肉粒,满腹怨念,她素知萧暄这几日疲累,眼下胃口恰好,也就打心底不肯小爷去姑息别人,何况那男人气势凌人,一副咄咄相逼之态,让听不惯这类调子的萧黎已是极其不爽。
萧暄一滞,微不成察地点点头,她一贯是赏识萧黎的贯穿力。此次登州之行,不知要出现多少魑魅魍魉。
二楼的诸位门客见对方来势汹汹,人多势众,自知招惹不起,且也不需另付酒钱,不敢担搁半晌,一股脑全走了。
萧黎念着前些日子巴邑城凋敝之景,有些唏嘘。
萧黎撇嘴,淡淡一句,激的劈面男人额上青筋暴起。
然萧暄悄悄地拿着瓷杯,喝着登州独占的甜黄酒,看着窗外来交常常之人,白净的侧脸印出淡淡光芒,面色愈显沉凝,仿若周边产生的统统,皆与她无关。
“快停止!”
“这登、冀二州皆是遭了雪灾,朝廷原觉得登州雪灾毒手,却不想冀州灾情更重。我们一起下来,所见之登州,并没有传闻那般灾情告急,早知如此,应先管理冀州方妥。”
“哼,这还不是要感激冀州刺史等庸官,为了政绩,坦白不报,弄虚作假,文过饰非,明显灾情严峻,恰好避重就轻,只说个别郡县千人受灾,难觉得继,不谈多地早已人去楼空,死尸遍野”,一提起这个,萧暄就来气,那日朝堂议选登州钦差之前,众官本在参议冀州灾情,只因刺史上疏之状未及登州严峻,方才搁置一旁,只命专人运部分粮款先行赈灾,却不想,本身亲身走一遭,却截然分歧,触目惊心啊。
“这登州东平之景,还当得起‘繁华’二字”,萧黎环顾摆布,人流不小,虽算不上摩肩接踵,可也是络绎不断。
“东平郡本就是仅次于首府的大郡,治下三十余县,人丁逾百万,焉有不景气之理?何况我们现在还处于紫陵城,治所之地,闹市中间,更是人声沸腾”,萧暄淡淡应道。
一系列鬼哭狼嚎之声,撕心裂肺之音,不断于耳...
不过,很不幸,劈面的领头男人原是个莽撞武夫,并没有踢到硬板的憬悟,常日里跟着主子,到哪了不是享用高人一等的报酬。现下他只晓得本身在这间小小的酒楼,被几个平头百姓给晾得下不来台。
言讫,三人还是喝酒吃菜,屁股似黏在凳上,纹丝未动。
若要论傲气,她这个世子爷,才是最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