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卿们皆言之有理。此次冀州雪灾,朕痛哀鸿之所痛,悲哀鸿之所悲,更恨私吞赋税——这等祸国殃民之事,冀州军政必须严查,不然此类事件还会产生。朕也好,大梁也好,都可贵一日之安宁啊”,肃宗半闭着眼,痛心疾首隧道。
“这...”,大臣们顿时噤了声,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相互使着眼色。
此中,吏部侍郎郭超谨慎翼翼地往前靠了靠,贴到自家尚书张维安的耳边,考虑道,“张大人,这周放是吃了大志豹子胆了吗,这些年他在冀州干了甚么,我们也是有所耳闻的,单单是贪污调用、纳贿卖官,就够撤职查办上百回了。说不定,此次数额庞大的赈灾款物,也是受他教唆,而被挪走的。眼下陈元稹这个老硬茬去查他的家底,他不稳住局面,暗中措置,烧毁证据,反而光亮正大地上折子,倒过来诬告陈大人,这不是指黑为白,指鹿为马吗?!”
且说这大殿之上,朝臣们群情纷繁,可谁也没有先站出来,表白态度。要晓得,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在环境尚不明朗之际,这些个宦海沉浮几十年的狡狐们,一个个都磨成了精,内心亮堂着,还在张望风向,揣摩圣意呢。
言讫,萧煜一愣,蔡明和这个故乡伙,今儿是吃错药了,如何没跟本身唱反调?想罢,侧过甚去看了看身后的成王爷萧煁,发明他也是一头雾水,摸不着门。
“皇上,此事干系严峻,必须严查到底!”荣亲王常日里最恨的就是贪墨之风,而此次冀州缺失赋税恰好又是赈灾所用,关乎民生社稷,大梁根底。在这举国赈灾之时,大肆并吞银两,发国难财,的确是禽兽之行,不成谅解。
蔡明和半仰着头,面色安静,看不出喜怒,半晌吐出四字:“静观其变。”
肃宗从御案上挑了一本深蓝色封皮的折子,交个身边的寺人,只听得后者说道:“诸位大臣,这是冀州主政的周放——周大人星夜送来,呈给皇上御览的,信中这般写道:‘臣冀州刺史周放叩请皇上圣安。前些光阴,监察史陈元稹来冀州查政,本是职责地点,臣作为冀州主事,亦会尽力共同,已显廉洁之风。怎奈陈大人年龄已高,难察本相,行事过分果断,不听臣之忠告,乃至于冤狱频发,虔诚廉洁之士惨遭不白之冤,鸡鸣狗盗之徒接受不测之福。如此下去,冀州政令不一,法纪败坏,实为百姓之苦,朝廷之祸。臣恳请皇上遣使来冀州详查,以定是非,如果臣之过,臣愿领罪受罚,如果陈大人之错,还望圣大将其召回,再行问责,以免误了冀州军政。’”
想罢,他眼巴巴地凑到蔡明和跟前,放低声音道:“蔡相,这该如何办?”
“禀圣上,臣觉得荣王爷之言,有失公允”,丞相蔡明和瞥了萧煜一眼,嘴角扯了扯,嘲笑道,“那陈元稹以往却也廉洁,不失为好官,可儿老是会变的,谁晓得当下的陈大人还是如本来那般勤慎笃行?同理,那周放以往也做过不当之事,可谁又晓得他现在不是个营私依法的忠臣呢,并吞赋税之事,一定与他有关啊。依臣之见,荣王爷与陈大人向来交好,当初陈元稹赋闲在家,还是荣王爷死力保举,这才官复原职,代天巡查,督查冀州。而那刺史周放自汲引之时,便与荣王定见分歧,二者心存间隙,相互不满,已是满朝皆知。如此,在这件事上,荣王爷念着旧情,不免公允,所下定论,恐不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