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女子,今后不知能倾慕于谁,怕是难矣。
好似那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永京街道平整,反正有方,门路本就四通八达,加上高宗期间开凿了大运河,河里船只来往,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好不热烈,愈发得人丁稠密,商贾云集。
赵安给惊得一颤抖,忙住了口,心下叫苦不迭,不知这小祖宗又是受了哪般鸟气,这番狠模样。
紧随厥后,一顶四人抬软轿徐行,轿旁跟着一个清丽丫环细心折侍,穿戴用度透着贵气。
新阳公主,名灵曦,字慧敏,乃是当今肃宗天子最宠嬖的五公主,为人聪明仁慈,脾气暖和,还习得一手好书法,特别是飞白,似鸟头燕尾,又似鸟头凤尾,飞笔断白,燥润适宜,乃被诸多文豪奖饰,名极一时。
当下却也不敢多问,跟在萧暄前面,直犯嘀咕,心中早把那晦明和尚骂了个通透,方才解气。
临时非论都城权贵们的奢糜风格,就连平常百姓常日里茶社听书,看相算命,饭铺进餐,糊口亦是有滋有味。
才至门前,便闻一阵琴声,悠婉转扬,委宛动听。
直教的十二门前融寒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天香居门口,早立着一个十四岁高低的女子,她见着了肩舆,实在舒了一口气,赶着上前,急不成耐道,“我的主子哟,枫儿在这看花了眼,等白了发,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我家蜜斯在上房候了多时,直急的她坐立不安,没了魂似的!”
萧灵曦也不再打趣,迈着碎步,进了天香居。
“这倒不必,我们姐妹情深,何必执念于此,凭地俗气。不过我听闻你此番进京,但是瞒了单老爷,不知你意欲何为?”萧灵曦想起紧急的事,面上迷惑。
“哦,你我这般熟谙,倒也要拘礼吗?”单璃朱唇轻启,不卑不亢,淡淡应道,面庞倒是暖和了很多。
将说萧暄出了禅院,听了方才偈言,满腹疑问,一股子知名业火,莫名其妙,却也找不到宣泄的由头。号召世人下山,竟自顾着黑着脸,生着闷气。
赵安瞧着萧暄神采,暗道不妙,靠近了小声道,“那老秃驴莫不是说了甚么不入耳的,凭白地给爷添了堵,爷坏了性子,拿主子们出气便可,可别损了自个儿身子。”
单璃这才抬首,眼底一丝担忧掠过,倒是不言。
一名身着白袖绿底蝶裙,腰间系着紫色蕙带的女子端坐厥后,不过金钗之年,倒是出落得绝美倾世。
世人下了山,倒也无甚可聊,就此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