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教的十二门前融寒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都道是占尽风骚,一貌倾城,怕只是见之忘俗,闻之敬慕,远惭西子,近愧明妃。此般妙人,敢问生于孰地?降自何方?若非瑶池天女落人间,定是紫府仙君入凡尘。
好似那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璃儿,姐姐向父皇请了路程,仓促赶来与你相会,你却好端端坐着,也不来迎迎我,但是失礼”,萧灵曦望着无动于衷的单璃,无可何如道。
天香居门口,早立着一个十四岁高低的女子,她见着了肩舆,实在舒了一口气,赶着上前,急不成耐道,“我的主子哟,枫儿在这看花了眼,等白了发,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我家蜜斯在上房候了多时,直急的她坐立不安,没了魂似的!”
当下却也不敢多问,跟在萧暄前面,直犯嘀咕,心中早把那晦明和尚骂了个通透,方才解气。
一干人上了红木梯,转过回廊,便来到一上等配房。
萧灵曦也不再打趣,迈着碎步,进了天香居。
在这繁华城里,天香居倒是不得不提。
永京街道平整,反正有方,门路本就四通八达,加上高宗期间开凿了大运河,河里船只来往,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好不热烈,愈发得人丁稠密,商贾云集。
“多日不见,璃儿竟已是这般诱人,可叫姐姐好生羡慕”,萧灵曦打量着劈面澹泊素雅,不悲不喜的少女,啧啧而叹。
单璃这才抬首,眼底一丝担忧掠过,倒是不言。
唤作枫儿的女子讪讪一笑,被点破了心机,却也不恼不羞,她自与公主熟络,倒也不拘着尊卑,赔笑道,“还是五主子聪明,我的小伎俩怎能入你的眼。还请五主子快快随我前去。”
进了室内,绕过屏风,一架古琴静卧,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一看便知做工邃密,代价不菲。
一名身着白袖绿底蝶裙,腰间系着紫色蕙带的女子端坐厥后,不过金钗之年,倒是出落得绝美倾世。
茶坊、酒坊、脚店鳞次栉比,肉铺、古刹、公廨街边林立。既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的谋生,也不乏香火纸马、医药修容的行当。只一言,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如此女子,今后不知能倾慕于谁,怕是难矣。
即便美若萧灵曦,亦是缺了点灵气,甘拜下风。
赵安给惊得一颤抖,忙住了口,心下叫苦不迭,不知这小祖宗又是受了哪般鸟气,这番狠模样。
才至门前,便闻一阵琴声,悠婉转扬,委宛动听。
赵安瞧着萧暄神采,暗道不妙,靠近了小声道,“那老秃驴莫不是说了甚么不入耳的,凭白地给爷添了堵,爷坏了性子,拿主子们出气便可,可别损了自个儿身子。”
“这倒不必,我们姐妹情深,何必执念于此,凭地俗气。不过我听闻你此番进京,但是瞒了单老爷,不知你意欲何为?”萧灵曦想起紧急的事,面上迷惑。
萧灵曦正悄悄愤怒本身扰了琴音,闻了声,便命宫内侍卫守在门外,只带了贴身丫环,跟在枫儿前面,入了房中。
闲话莫提,这日时近晌午,天香居外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四个短衣打扮,一身劲装的精干男人,腰间悬着朴刀,透着凛冽严肃。
一行人缓缓到了天香居门前,住了脚,落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