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卓像是找到了背景,暴露奸计得逞的笑意。
“臣等见过王爷,王爷金安”,纷繁朝萧煜施了一礼。
蔡卓一见来人,顿时感觉自个儿矮了半截,弯着腰,驼着背,满身满盈狼狈之意。
全都城孰不晓得荣王萧煜和丞相蔡明和乃是死仇家,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现在朋友路窄,这小小铁匠铺里,蔡卓遇见了萧煜,焉能不怕?就连他老子这么多年都未曾扳倒萧煜,他一个无一是处的丞相季子,岂能抵得住萧煜的气势?
虽尚在幼龄,但口齿清楚,头头是道,义正言辞。
随后,京兆尹张庭上前几步,看了眼荣王,目光意味深长,不再游移,朗朗喝道:“奉陛下口谕,调派宫中太医,为七皇子殿下诊断疗伤,并将犯事者拿下,押入大牢,交刑部受审,旁人不得禁止,不然一概问罪。”
萧煜闻言,手不自发地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暗淡,心中暗恼,面上倒是不显,还是沉着,一字一句道,“张大人,圣上确是此意?”
蔡卓闻言,满眼阴狠,倒是发作不得,接不上口。
上回提到蔡卓伴随邶国七皇子穆索尔游京,于铁匠铺门前惹上王闯这等狠人,自讨苦吃。
“王爷明鉴,兹事体大,假传圣旨,但是极刑,下官可没这胆!”张庭仓猝低了头,沉声说道,他本是个老诚恳实、中规中矩的主,不想肇事上身。
“咦,这不是那日在永定桥头惩戒‘曾千刀’的小公子吗?难不成他就是荣王世子?”
哼,我把邶国抬出来,总能让你几分顾忌,难不成你还敢获咎这帮北蛮子,到时圣上究查起来,即便你贵为亲王,亦是免不了罪恶。
“本王知法,何必你提示?”萧煜瞅着蔡卓一张小人得志脸,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怒道。
围观百姓们交头接耳,群情纷繁。
“就是就是,这荣王爷守着边陲,一向跟北蛮子抗争,要不是朝中小人作梗,那北蛮子如何敢如此招摇?”
“荣,荣亲王?!”
“哼,荣王府在这永京本来这般放肆,怪不得荣王爷敢与我邶国叫板”,穆索尔亲信布卡里扶好主子,腾出身来冷冷谛视萧煜,似笑非笑道。他在邶国宫中任职,自是听过萧煜的名头,眼下见着真人,倒不失贵胄之气。
提及蔡卓,不得不曰其父蔡明和。
父子俩今早入宫拜见皇上,一同回府,路上遇见此事,稍一刺探,便晓得个七七八八。
蔡卓内心打着小算盘,面上几分对劲。
来人着紫袍,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各金织盘龙一。龙行虎步,英姿英发,身形魁伟,模糊一股驰骋疆场,千夫莫敌的气势,恰是统领万军的荣亲王,萧煜!
然朝堂主战一派,以荣王为首,恨蔡明和入骨,经常痛骂其卖主求荣,乃国之巨蠹,蒙蔽圣聪,竭民膏血,乃千古罪臣,大家得而诛之。
不过这蔡明和可不是甚么善茬,为人阴狠狡猾、口蜜腹剑,且耽宠固权,己自封植,朝望稍著,必阴计诽谤之。
只一吼,唬得蔡卓双腿一软,就差没回声跪下了。可又瞧了瞧中间的邶国人,转念一想,竟又有了几分底气,上前作揖唱喏,把头往上抬了几分,“还请荣王爷宽恕小的不敬之罪,盖因这贩子地痞,伤了高贵的穆索尔殿下,此事甚大,小人担忧是以获咎于邶国。如果措置不当,坏了两国邦交,惹得兵戎相见,岂不是误国误民,这才忘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