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柯听出吕子通乃是调侃之言,面色阴沉稳定,冷冷道:“随你如何说便是!我名义上虽为汉人,上溯几代,却也有关外女真人血缘。再说当年你逼我飞鹰帮远走,辱我太过,便是拜在阴山鬼王门下,只要能胜你雪耻,又有何妨?”
吕子通见伍天柯先行一步,双目透暴露刚毅之色,朝早已到了他身边的柳少阳叮咛道:“阳儿,你去把叔父的赤虹剑取来!”
昔年伍天柯比武落败,带着飞鹰帮焚寨而走之时,柳少阳尚且年幼。但这些年里,他也听吕子通和孟绍良曾提及过,当年是如何上的洪泽湖,大战群匪,逼走了伍天柯。
他身为江湖刀客,一起“翻乾二十四刀”在河东武林当中名头清脆,故而人称“翻天怪”。现在愤怒之下,这路刀法比常日里能力更增。舞动之间,刀光风响,有如金风扫叶,又似北风席地,颇具阵容。
吕子通闻言抬头长笑,鄙薄道:“这些年,老夫传闻飞鹰帮已然在湖广道上好生了得,却未曾想本来是得了塞北阴山派的臂助。嘿嘿,你既然有那蒙元的虎伥阴山鬼王做师尊,莫说是来斗我吕子通,就是去挑江湖上稀有的几个王谢大派,只怕也是不难!”
这般刀法堪绝,但遇见奇诡的身法,全然何如不得的气象。虽是隆冬时节,场边群豪瞧了,却都不由感觉背脊上阵阵发凉,睁眼屏息,凝睇其间。
伍天柯脸上阴戾,哼声道:“吕门主口上的工夫,伍某甘拜下风,却不知手上的工夫如何样。现在当着这四海来宾的面,这便请了局比过吧!”说着从背上抽出镔铁长鞭提身出厅一个起落,跃在了正堂之前,宴席中间十余丈见方的空位上。
常常想起此事,柳少阳心中都不由得为吕子通当年的风采敬佩不已。现在目睹千余来宾尽皆沉默,合座世人一时齐喑,心下暗想:“本日是叔父的五十寿诞,这伍天柯专挑在此时前来,便是想在前来贺寿的群豪面前,让我五行门颜面扫地。一来能够报当年落败而走之耻,二来他也好带着飞鹰帮再回两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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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子通面色凝重,离席而出,扬声道:“伍帮主,你这手以木穿石的工夫吕某佩服!部下又添了这些个妙手,实在远远赛过往昔。我只是有一事不明,那塞北的阴山派,向来收的尽是些蒙古鞑子,却缘何能传伍帮主一个汉人武功?”
斗场当中,司徒鹰长刀奇招迭出,一刀快似一刀。伍天柯足下如风,掠着阵阵虚影,常常眼看便要被砍到,却都能绕在司徒鹰刀锋所不及之处,让他招招落空。
伍天柯黑袍一抖,发声阴笑道:“本帮主就在这里,二十招以内毫不还手。你有甚么本领,固然使出来便是!”
司徒鹰见伍天柯当着千百世人之面,竟如此小觑本身。脸上涨得通红,抽出背上鬼头刀,疾冲几步,劈面挥刀,划着金光,砍将畴昔。
伍天柯本就丑怪的一张脸皮,现出可怖之情,转过话头沉声道:“吕掌门,本日就如十几年前一样,你我再来以武而论,比试一场如何?如你取胜,我伍天柯当众赔罪,毕生不带飞鹰帮踏入两淮地界。如果我幸运胜得一招半式,嘿嘿,说不得只好烦劳吕门主和你的五行门退出两淮了。这一笔定胜负的赌注,吕掌门可敢接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