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虬须军官见状,朝柳少阳瞋目圆瞪,骂道:“你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么?我兄弟叫这娘们给我等兄弟几个弹曲子,又关你甚么事了!”
再衬着道旁几株垂柳,目望处所见的青山,以及珍珠河澈澄的流水,自城外迤逦而来,大有唐人所言“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的意境。石阶之上的正门门首,高悬着一块匾额,书着“亦仙楼”三个笔走龙蛇的大字。
忽处所才那沙哑的调子又是响起,一红色面皮,尖嘴长腮的锦衣军官嘿嘿笑着道:“大哥!我们兄弟来此喝酒,却也没找个女人奏个曲子扫兴。我看这绿衣服的小女人就是不错,不如叫去给我们弹上几曲如何?”说罢一双眼睛只盯着叶小青瞧去,非常肆无顾忌。
此时传来店里伴计赔笑的声音:“本来是锦衣亲军都批示使司的官爷来了!小的这便带几位爷去雅间落座。”
一边水玄灵见他开口,恐怕他说出昨日之事肇事。忙伸手一拧他的小臂,沉声斥道:“小黑!这么一桌甘旨,你便好好吃吧,说得甚么废话!”
他常日里多受人尊捧,现在见柳少阳竟敢朝他脱手,心中怒炽上涌也未几想,手掌一挥,化指成爪,便朝柳少阳劈胸抓去!
小黑刚才只顾埋头用饭,没听清这几人上楼前的言语。现在却闻声店伴计赔笑,内心猎奇,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便盯了畴昔,忽地张口低嚷道:“咦!这几个锦衣人的衣服如何和……哎呦!”
那本已转过身子要走的虬须男人听了这话,又转了过来。看了看一身绿衫罗裙,抱着琵琶的叶小青,道了声:“这女娃模样倒是还好,就是太瘦了些。不过弹曲儿也是无妨,就随你‘白面无常’的便吧!”
目睹是几个配着腰刀,锦衣打扮的军官。一瞧之下,心中微微一震。本来这几人那头戴乌纱冠,身着云锦服饰的装束,与明天夜里,本身在城西道宫中见到的锦衣军卫,大是类似。心中已然稀有,也不再瞧,微微背过身去。
柳少阳朝这男人看去,只见此人三旬高低,络腮虬须,满脸横肉,站着一尊铁塔也似。身上的云锦服虽是广大,穿戴却如同绷裹在他身上普通。
水玄灵三人听小黑这般一说,都笑出声来。叶小青当下带路在前,四人顺着街巷的石板路走了百余步,转眼间便到了地儿。
没得一会儿,店小二报着菜名,将一盘盘青瓷碗碟连珠价般地端上楼来。烧鱼蒸鹅、虾仁蟹贝颇具特性;豆腐涝、蜜汁藕、翡翠包、五色糕等小吃摆了满满一桌。
小黑虽只是十六七岁,胆量倒向来颇大。现在见这男人朝本身呼吼,也不惊骇,扬起脸缓缓道:“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却如何晓得我说的就是你们几个?”|
柳少阳应道:“我们三人是打别处来的,这位绿衫儿的女人但是金陵本地人。我看这酒楼招牌门面倒是不错,做出的好菜名点想必也不会差吧!”
柳少阳见甚是不错,赏了店小二些散碎银两。四人在街上走了一个大上午,都累得饿了。现在菜肴上齐,相互说得几句,便都动箸吃了起来。
那男人听了微微一愣,随即怒道:“这会儿便只要我几个上得楼来,你不是说我们,说得是谁?”
方才说完,紧接着又是一人洪声道:“我们兄弟说归说,见了北镇抚司那帮人,该客气的却还得客气些。谁让人家在圣上面前,比我们更能讨得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