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朝这伙人望去,只见这二十余人个个都是带着腰刀长剑的江湖中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盘领蓝衫,看上客岁不过二十的年青公子。右臂裹着白布,夹着夹板,看模样是受了伤筋动骨的重伤。
前些日子,柳少阳奉了叔父五行门门主吕子通的调派,前去鄱阳湖查访一桩隐蔽,现在要赶在腐败节前回淮安府总舵复命。
这几日,恰是时近腐败节,初春的扬子江两岸下起了蒙蒙细雨。一时之间,古渡江边的茶馆酒坊,都覆盖在了一片烟雨当中。
陆百川笑道“嘿嘿!你也晓得大哥的脾气,最是喜好走南闯北,清闲欢愉。你们五行门门规甚多,你大哥那里受得了阿谁束缚。这几年也没去拜见吕门主,只是听得这五行门的名头越来越响了,不知吕大侠迩来可好?”
俄然间,只听得楼梯口处响起一阵脚步声。半晌便涌上来二十来人,本来热热烈闹的酒楼一时候温馨了下来。
“如此不算,临走之时还大言道我金龙帮都是无能之辈。哼哼,我刘景天年龄已高,本不该和你一个长辈计算。但女人一言分歧意,便脱手如此暴虐,又辱我金龙帮的名声,倒是未免欺人太过了吧?”
“瓜洲城,倚城观,观城外人来人往船筏棹行”。
再转眼去看那灰袍老者,只见此人满头银发,剑眉长髯,目光矍铄。后背上背着一把兵刃,似是一柄长剑,却比普通长剑宽长厚大了很多。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微微凸起,一看就是内功深厚之人。
柳少阳父母暮年死于元末挞伐当中,他自幼由父亲的结义兄弟吕子通一手带大,是吕子通六名亲传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五名师哥师姐分做了门下五旗的掌旗使。柳少阳从小悟性极高,不但一柄青钢剑已然使得入迷入化,还拜“五行智尊”方天禄为师。
柳少阳向那蓝衫公子望去,见那少年长得眉清目秀,面间却带着轻浮之气,活脱脱一个纨绔后辈的模样。
但只是却不知何故,虽是气候已经春暖花开,这紫衣少女下颌之处却包着一块黑纱。
本来这男人名叫陆百川,两年前在扬州府与柳少阳一见之下,相谈甚欢,曾接连把酒数日。一身铁布衫,开碑手的横练工夫,在两淮武林道上也算得上响铛铛的人物。
店小二听了便筹措去了,柳少阳放下背上的包裹和长剑,举目向外望去,但见城外群山起伏,烟云环绕,风斜细雨,如隔帘幕。扬子江远上如带,美不堪收,当真是一片大好国土。
柳少阳扭过甚去,瞅见一身着右衽灰袍,颚垂长髯的魁伟男人朝本身走了过来。一看之下,不由喜道:“我道是谁,本来是陆大哥,两年不见,不料其间相见,陆大哥统统安好?”
柳少阳和陆百川私语之时,场中的刘景天已然开口,声若洪钟:“这位女人不知和我那赵师兄的爱子有甚么过节!老夫听闻前几日在应天府秦淮河边,我这侄子不过见你下颌裹着黑纱,感觉奇特便找你闲谈几句。你竟将他从十余阶台阶之上扔下,乃至右臂跌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