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如临大赦,大声道:“两位酒菜先用着,有甚么需求的,叮咛一声便是。”说完慌不迭地回身,带上房门出去了。
戴和正依言便将壁画上的内容说得详确。雷龙道:“那便不错了,黑袍人定是个异教邪神,免除百教,唯我独尊,因此触怒上天,惹来天劫。黑杖当是他的兵器宝贝,只因材质神异,虽被灭失灵性,却也将劫雷纹塑刻印下来。只不知他如何逃出世天?”
在后首的一个小厮见到戴和正,向其眨眼表示,手里做了个手势,让他在外等待。戴和正见状退出后院,传音道:“那神龛木头上的字与倒塔里的几近一样,前辈公然料事如神,只是普通邪教或寄山野僻壤,或聚战乱流民,却不料黑袍人已布道至城内,委实蹊跷。不知我等是否另寻别处栖宿?”雷龙道:“只怕别处亦是一样,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不做理睬。”
戴和正二人闻言倒吸一口寒气,雷龙脾气他们也有所体味,虽不是残暴残暴,但毫不易屈就,当日孤注一掷引下天雷就是明证,便是分神妙手来了,龃龉分歧,那也要上去咬上几口再说,本日却作如此沮丧谈吐。本来血绯烟最爱挖苦辩论,此时也不由得语塞。
戴和正道:“你小子倒是觉醒,不知阿谁拜月教在甚么处所。巫殿没和他们实际吗?”
雷龙自忖半晌,道:“不错,固然他自压抑气味,本座却凭趋利避害的本能感遭到他的伤害,实教本座生不出一点抵挡的动机。如果普通都分神妙手,绝无如此威压。”
小二闻言赶紧道:“你们外村夫千万不成冒昧,也别去乱转乱看了,那不是个好耍的去处。我常日里避都来不及。巫殿倒也没甚理睬,谁叫他们治欠豪杰留王殿下的恶疾,现下只能通衢朝天各走一边,相安无事。”
雷龙道:“夺舍邪术,有体魂难合的弊端,症状确与黑袍人表示类似,但若想修道有成毫不会行此下策,无异自断仙机。”
雷龙在黑杖内也听得大感蹊跷,如果昔日定要去探探风不成,现在急着回雷泽,也只能按抑住猎奇,道:“不过是一群装神弄鬼之辈。”
雷龙傲道:“戋戋雷泽,对别人那是绝地,恰好是本座福地,多护你一人出来打甚么紧?只一条,你傻相好的到时说不准要助本座一臂之力,你可不准在一旁后代情长的打岔。”
戴和正却没这方面心机,看着正大动箸勺的血绯烟,踌躇不决,终鼓起勇气道:“雷龙前辈,拜月教只怕与那黑袍人也大有关联。这城里拜月教的耳目浩繁,绯烟江湖经历不敷,那日在高台又未易容乔装,留她一人在此,我怕不平安。”
经这么一闹,戴和正二人第二天直到卯时方才起家赶路,往雷泽方向而去。雷泽三面环山,南面对水,惯常雷龙走的是南面水路,戴和正二人却不能像雷龙般在水中穿游无碍,便商讨从西面翻山而入,雷龙自无不成。
戴和正笑道:“我自免得,不能让小二哥难堪。”又问道:“我们城里很多人家也和你们一样,拜的阿谁甚么神?倒没见过。”小二哥闻言有些害怕,迟疑一会,终又抵不过银子的引诱,道:“我说了,两位客长听听便罢。阿谁是拜月教的也不晓得甚么神,迟早都要掐准了时候礼拜。提及来端的灵验,起先汉留王殿下得了怪病,传了多少名医老巫也治不好,就是这拜月教的仙师去了,念念咒当时就好了。殿下见仙师法力无边,妙手回春,颁旨意下来,教我们大伙儿一起沐浴仙师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