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和正二人找了一家堆栈,走入门去发明空无一人,喊了数声也无人应对,神识凝起,发明后院堆积数人,便径转去,待要扣问。未几步,却发明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人领着几位小厮店伴正向一个神龛膜拜作礼,神态庄严恭谨已极,那神龛内供奉的非楚地常见巫神,仅立着一段圆木,顶部雕成螺旋,木身上刻着几个扭曲字符,极似倒塔墙壁上的字体。
雷龙笑道:“那也没这般简朴,楚地信奉大巫鬼神,或可蒙蔽愚民。其他各域尊崇佛道,他想教天下都奉他邪教,那是痴人说梦。更别说你魔族之域,只论血缘,不信他教。且说他自雷劫逃生,苟延残喘至今方才出世,修为大不如前,应是伤了根底。我们放宽解,在楚地多加谨慎便是,近期还翻不起甚么大浪头来。”
雷龙持续猜想道:“本座猜他有打劫信奉念力的邪术,是以能修到如此高深境地。现在他若还想卷土重来,只怕还要下落在念力上。这便说得通了,他折损楚巫宫之威,也不是无的放矢,极有能够是要另起炉灶,趁机在楚地漫衍他的异教,集合信众念力为己用。”
雷龙自忖半晌,道:“不错,固然他自压抑气味,本座却凭趋利避害的本能感遭到他的伤害,实教本座生不出一点抵挡的动机。如果普通都分神妙手,绝无如此威压。”
雷龙道:“夺舍邪术,有体魂难合的弊端,症状确与黑袍人表示类似,但若想修道有成毫不会行此下策,无异自断仙机。”
店小二很有怨气,道:“可不是嘛,我自幼拜的就是火神老爷,也没病没灾,俄然叫我来拜别的老爷,倒是有点阿谁,阿谁朝三暮四了。只不过,拜月教的仙师能未卜先知,先前城里有几个大官和员外,阳奉阴违,暗自不敬,第二天便被仙师发觉了,都受了严惩,这下大师都不敢不拜了。”
店小二如临大赦,大声道:“两位酒菜先用着,有甚么需求的,叮咛一声便是。”说完慌不迭地回身,带上房门出去了。
在后首的一个小厮见到戴和正,向其眨眼表示,手里做了个手势,让他在外等待。戴和正见状退出后院,传音道:“那神龛木头上的字与倒塔里的几近一样,前辈公然料事如神,只是普通邪教或寄山野僻壤,或聚战乱流民,却不料黑袍人已布道至城内,委实蹊跷。不知我等是否另寻别处栖宿?”雷龙道:“只怕别处亦是一样,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不做理睬。”
戴和正赞道:“前辈只凭寥寥环境,就阐发的八九不离十,信奉念力我也曾耳闻,乃是增益修为不二捷径。难怪渔樵二老不问江湖世事,也甘心为其差遣,黑袍人定是承诺助其破境。”
戴和正闻谈笑道:“那你就不怕仙师奖惩吗?”
雷龙在黑杖内也听得大感蹊跷,如果昔日定要去探探风不成,现在急着回雷泽,也只能按抑住猎奇,道:“不过是一群装神弄鬼之辈。”
雷龙傲道:“戋戋雷泽,对别人那是绝地,恰好是本座福地,多护你一人出来打甚么紧?只一条,你傻相好的到时说不准要助本座一臂之力,你可不准在一旁后代情长的打岔。”
定了路程,戴和正二人由郢都东行,至雷泽西面的汉留城,血绯烟打算暂候在汉留城内,待戴和正送雷龙至其雷泽深处洞府,再返回汇合。行至日暮,已到了汉留城。话说这汉留城也是一名贵爵的封地,封号汉留王,只不过汉留王乃当今圣上庶出,故仅封了个二字王,与晋楚等一字王比起来,职位不如,封地所辖也独一这汉留城及周遭千里以内,而四周多山峦湖泊,水道交叉,除了汉留城,再无其他较大城池,倒是村落小镇星罗棋布,阡陌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