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做不到,一定别人也做不到。百里陌敢放心大胆的走,也是算准了水落一不会毫无行动。
北玄的将士只当是在顾远之要被带走的千钧一发之刻,西曜太子赶到,救了自家将军。而东麒的人则是看到水落一抱着他们的智囊去了树林,顾远之已经不在。
天真这劈脸盖脸的一顿乱吼,当真是将统统方才质疑玉胭儿的人给一并骂了,连武靖都感觉面上讪讪的。他深吸一口气,尽量陡峭的说:“现下最要紧的是智囊的伤……你看……”
武靖叹了口气:“被西曜太子伤了,他的暗卫带她去了树林中。”
天真从未见过这般的玉胭儿,方才他冲进树林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狼籍般的场景,玉胭儿身边站着水落一,水落一唇角滴落着血迹,两人半径五十丈的树全数被剑气拦腰斩断!
很多将士听到廖统领的话,本来就算没有往这个方向想的人,也有很多被牵引着,越揣摩越感觉廖统领仿佛说的有事理。因为他们的确是没有看到百里陌脱手。不经意间也交头接耳起来,偶尔另有人小声的附和着。
玉胭儿从林中走出,手还被天真搀扶着,面色虽看不出甚么,但一抹红唇倒是失了赤色,一双银灰色眸子半眯着,冷冷的看着廖统领。
“智囊!”
廖统领被如许一双凌厉的眸子盯得后背直冒寒气,心中闪过不快。他如何能够怕一个尚未及冠的毛头小子!他硬气的哼道:“我说的有错吗?你敢说你和那西曜太子并无来往?在场的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为何都没有瞥见百里陌脱手,而你就受伤了?你有甚么证据证明你没有和百里陌一同演戏?”
武靖闻言怒道:“开口!”
天真骂了一通,表情也平复了很多,总算是将那丹药找到了。他忙捏碎了涂在那匕首四周。匕首四周已经布上了一层冰霜,还在渗着血。他揣摩了一下,抱起玉胭儿道:“不必劳烦武将军,主子有懂医的部下在玉参将那边,廖统领不是本事吗?余下的让他看着办吧。”
不是要她证明本身不是和西曜筹议好的吗?不是思疑她假装受伤吗?不是要她证明一颗炙热的爱国心吗?好!她证明!她就差剜出来给他们看了!如何?对劲了吗?
洪副将一愣:“伤的可严峻?”
天真一双眼睛都急红了,那还顾得上态度,昂首就吼了一句:“不消找军医!谁也别想碰了主子!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没主子就凭你们能胜的如此轻易!你们当真觉得顾远之就那么好抓!你们晓得扑灭战船的东西主子是那里弄来的吗?是在昆仑山脉的内围弄来的!你们谁敢出来?现在倒学会在这里说刮风凉话了?”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廖统领也通体冰冷,如同一桶冰水重新浇下,直直凉到了脚底板。一个不稳,就跪坐在了地上。
这边忙着搬粮草,那边因为方才烧船的响动引来的第二军队也到了。洪副将看着面前的疆场,惊道:“我们原觉得会是明日凌晨北玄的水军才会到,怎的赶着早晨就来了?”
武靖只好感喟一声,叮咛将士将玉胭儿那五千人拎着的大网内的战利品搬登陆,放在上风处吹干。其他的事情只能等玉胭儿返来再议了。
说罢便脚步轻点,头也不回的走了。
武靖大略的说了一下玉胭儿的战略,然后指了指那些战利品道:“虽是让那顾远之逃了,但北玄丧失了二十艘战船,四万前锋军,还被夺了粮草。我们也算不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