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晚,青楼恰是热烈时分,两人溜进了‘杜家胡同’,径直来到绝顶。此处罕见人来,空中堆着厚厚的枯枝败叶。洛天初俯身在西墙角拔弄枯叶,越挖越深,现出了一个狗洞,道:“来吧。”二人穿过狗洞,来到聚凤楼的后院,藏身在树丛间张望,见院中木叶萧萧,三五阁楼鹄立此中,前院的丝竹欢笑声模糊飘来,仿佛仿佛隔世。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白吃,对地形甚是熟谙,借着夜色,轻车熟路的沿着长廊前行,躲过几波端菜送酒的小婢,来到了厨房西面的墙下,这间屋子是个储物室,平时没人,总熄着灯,是潜入的最好地点。因窗台甚高,朱雨时用手将洛天初托了上去,然后洛天初再拉了他上来。屋内一片暗中,只听内里的厨房忙的热火朝天,明显彻夜的买卖极好。朱雨时指着地上的酒窖入口道:“要不先下去吃几杯?”洛天初点头道:“好,现在买卖火爆,厨房人多不好动手,先吃顿酒也是好的。”
他们走后,朱雨时爬到洛天初身边,严峻道:“小洛,伤的严峻么?”洛天初捂着心口,吃力道:“人家是练家子,我们真该拜个徒弟学学技艺,免得受这鸟气。”朱雨时叹道:“此次认栽吧,今后再找返来就是。”说着给洛天初轻揉胸口,过了好半天,洛天初才勉强坐起,在朱雨时的搀扶下站起家,道:“我们快走,若再被聚凤楼的人揍一顿的话,小命可就交代了。哦,别忘了把吃的带上。”
临安,这座新建的大宋皇城仍然持续着东京的繁华昌隆。北方战事不休,大半国土沦亡,可在风景如画的江南,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的乱世气象。大量的富豪,艺人,歌姬的南迁令临安的繁华达到了空前的高度。西湖边上尽是赌坊当铺,河堤两旁尽是酒馆行院,不管白日黑夜,骚人骚人高朋满座,丝乐不断。
两人登陆擦干身子,穿上顺来的华服,还真人模狗样的有股公子气度。洛天初笑侃道:“朱少,请吧。”朱雨时也做了个很有风采的姿式,道:“不敢,洛少请。”洛天初哈哈一笑,举头阔步走了出去。
待看清他们是人非鬼,洛天初定下神来,听他说话无礼,便做出一副恶棍姿势,撇嘴瞪眼道:“洒家在此吃酒,干尔等何事,欲问洒家大名,先自通名姓。”高瘦羽士目色一寒,一瞬不瞬的瞪着洛天初。”洛天初打了个暗斗,心想我和很多地痞恶霸都互瞪过,如何不敢正视这小羽士?他哪知对方是修习道家内功的妙手,其目光的震慑力远非‘吓瞪眼’可比。另一个皮肤稍黑的羽士较有规矩,上前两步道:“鄙人正一派董平,叨教两位仁兄,可曾见过一个额系红巾,身高八尺的魁伟男人?”洛天初点头道:“从未见过。”董平点头道:“哦,多谢奉告,打搅了。”高瘦羽士对董平道:“师兄,你当真见点子逃进了聚凤楼?”董平道:“必定不会看错。”高个羽士道:“我们再出去找找,临安城都是我们的人,那恶贼插翅难飞。”将走时,高瘦羽士瞥见朱雨时正全神灌输的打量着那女羽士,神情非常痴迷。本来那女羽士粉嫩玉白,黛眉凤眼,清丽脱俗,朱雨时看的如痴如醉。女羽士早发觉他无礼的目光,粉嫩小脸气的通红,又羞又恼,却不好发作。高瘦羽士大怒道:“猖獗!”只听“啪”一声,朱雨时脸上一阵火辣,身子摔出去两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