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迭声道,“在的,在的。娘娘这便请进吧。”一边说着,一边自地上爬了起来,独自开了狄苍阁的大门。
花厅内早有婢女进内通报,王妃则端坐在花厅中,看着那上茶的婢女,温声问道,“你们郡主本日可好?我听太妃说,她这几日有些不当?为何不请大夫?”
此时恰是三月初,庐陵王王妃正为着本年的花神宴焦头烂额,却又听丫环来报,说是陈留郡主在老太妃那边哭了一场。老太妃不堪她哭泣,便着儿媳去劝说一番。
王妃一听,心中便有些腻烦。
见那婢女出了宴息处,她才低声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些?那年先帝寿诞,我曾与王爷前去都城,有幸见了他一面。别说是庐陵,便是那满都城当中,又有谁能与他相较?”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我知你是为我着想。可现在他已娶妻,又在王爷面前那样推委,我又能如何?”
陈留郡主止了哭泣,看了看那婢女,微微点了点头,又对仍在地上跪着的婢女道,“你先下去吧。”
狄苍阁位于王府的西北角,核心则修了一个大花圃。王妃带着婢女穿了花圃,又走了那嶙峋假山下的清幽巷子,这一起上的风景倒也旖旎,让她烦躁的表情也垂垂平复下来。只是她心中又想着,丈夫对一个空驰名号却无权势的表妹这般爱重,便有些醋意上涌。那陈留郡主本年不过十四五岁,却已长开,色彩更是出众。丈夫符晖这两年瞧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待穿过了巷子,便瞧见了狄苍阁的大门。
王妃放下茶盏便起家携了她的手,两人便朝着宴息处走去,一边走着又道,“mm这么说可实在是见外了。你既喊我一声嫂子,我岂能不心疼你。”陈留郡主听了,只是低头淡笑了一下,并未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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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见她这般作态,又想着也算开解了她,便能与婆婆交代。再则她另有那很多事情等着去做,便未在多留,便起家告别。
那婢女穿戴件丁香色的素面褙子,面色润红,一双眸子生的如荡荡秋波,看的王妃心中一阵腻烦。听到王妃问话,那婢女便回道,“回娘娘的话,太妃娘娘赐了消渴丹,我家郡主昨日服了那丹丸,本日身上便好了很多。郡主也说,许是春困,身上老是恹恹的。”
此时,另一名婢女撩了帘子出去,见两人皆在垂泪,便大惊道,“郡主这是如何了?”又见着一地的碎瓷,炕桌也掀翻在地,她低头思忖了半晌,便明白了,必是方才王妃不知如何震惊了郡主的悲伤之处。她咬了咬下唇,走到郡主身边,低声道,“郡主,快别哭了。如果让内里的婆子们听到,不知要在王妃那边如何编排您呢。王妃素昔看您不惯,您这般痛哭,落在她耳里,岂不让她痛快?”
陈留郡主便赧然一笑道,“本也不是甚么大事,不过这几日有些睡不平稳。”待见王妃那副笑容,她便又道,“为着我这点事,不但太妃赐了药丸。便是表哥也差了人来扣问,现在还累的嫂嫂拖布,念娇真是该死。”
那婢女自小奉侍与她,固然有些笨拙,此时也全然明白了。见主子哭的悲伤欲绝,也跟着哭了起来。
那婢女却看出她心神已动,口上却道,“郡主,现在我们在王府无依,您不为本身筹算,另有谁能为您筹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