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见状便行至她身侧,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那裴世子娶了妻又如何?郡主您前日也闻声了,现在那世子夫人不过是婢女出身,若不是圣旨在前,她哪能有这造化,也不怕折了寿。何况昨夜程妈妈不是捎了信,说那婢女很有几分色彩,又说她恐不能哺育子嗣。您想想,那裴世子必是因爱好那婢女面貌,这才将她留在身边。可女人这面貌倒是最秉承不了的东西,她与世子不异年龄,再过几年便大哥色衰,当时世子岂还会宠嬖于她?”
王妃放下茶盏便起家携了她的手,两人便朝着宴息处走去,一边走着又道,“mm这么说可实在是见外了。你既喊我一声嫂子,我岂能不心疼你。”陈留郡主听了,只是低头淡笑了一下,并未回声。
此时恰是三月初,庐陵王王妃正为着本年的花神宴焦头烂额,却又听丫环来报,说是陈留郡主在老太妃那边哭了一场。老太妃不堪她哭泣,便着儿媳去劝说一番。
想到这里,方才平复的表情又开端有些烦躁。
待穿过了巷子,便瞧见了狄苍阁的大门。
这边正说着,花厅的帘子便被撩了起来,陈留郡主便自内走了出来。见着了王妃,便行了礼,口中道,“给嫂嫂存候,不想劳动了嫂嫂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
王妃懒得跟她多话,便问道,“郡主可在?”
无法婆婆发话,便只能答允下来。
自庐陵王迁往庐陵后,每年三月十二,王府内都要办一场花神宴。延请庐陵城内那些有头脸的大户们。
现在已是初春,王府内已是一片绿意盎然。
听了这婢女的话,陈留郡主这才收了声,只做抽啼状。她抬起红肿的视线看向这婢女道,“她便是是以痛快,又能如何,她糟蹋我的时候还少了吗?”那婢女眸子一转,便低声在她耳边道,“郡主,方才王妃所言,奴婢也听在耳里。现在王爷麾下虽有些将领,不过是些武夫莽汉。庐陵虽有世家大族,跟那些都城鼎盛的簪缨之家却不能相提并论。您想想,又有哪一个能与那霸陵侯世子相较?王妃所说良配,却万难办到。”
陈留郡主此时还是闺中少女,听得王妃这般直言,脸上早就飞了红。只垂着头,呐呐道,“全凭表兄与嫂嫂做主就好。”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待两人自宴息处的炕上坐了下来,王妃这才细心打量着她。见她穿戴月红色的绫袄,茜红色绣西番花的妆花褙子,低下是一条月红色绣了澜边的挑线裙子。那双常日里勾的丈夫失魂的凤眼,此时微微有些红肿,显是才哭过一场。王妃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温声对她道,“mm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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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婢女见她这般,便小声劝道,“郡主快别哭了,把稳伤了眼睛。方才王妃不是说了,那裴世子不识好歹,他也配不上您。王爷自会与您做主,为您寻一良配。”
那婢女自小奉侍与她,固然有些笨拙,此时也全然明白了。见主子哭的悲伤欲绝,也跟着哭了起来。
听她提起丈夫,王妃心中又是一阵冒火,脸上却不能跟她翻脸,只强笑道,“mm这就言重了,我们向来都将你视作一家人一样。王爷无同胞的兄弟姐妹,更是将你视作亲妹普通,不过差人来瞧瞧你,那里就累着他了。”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便又道,“我天然也将你视作亲妹,现在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我也明白你为何不虞。mm这般人才,又是太宗天子亲封的郡主,身份高贵,便是配个皇子皇孙那也使得。那霸陵侯世子虽有些名声,不过是些浮名。如许的世家公子,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况王爷麾下,更有很多少年英才,他裴邵竑不识时务,王爷也定会为你寻一名良配,必然比那裴邵竑强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