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一边的王妃倒是开了口,语气却淡淡的,“这是陈留郡主。”
此时必定是不能奉告裴玉华,曲莲便岔开了话头。
曲莲在这边思忖那位蜜斯到底有何企图,此时在陈留郡主的狄苍阁中,赵侧妃正蹙眉坐在宴息处,看着陈留郡主坐在一边暗生闷气。
穆太妃心知儿子此时依仗霸陵侯交战,便用心汲引曲莲。拉了曲莲的手,又自手腕上脱下一串鸽子蛋大小的碧玺手串,便戴在了曲莲的腕上道,“要说也奇特,你这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我竟瞧着你有些面善,可见你我有缘。我也没甚么好东西给你。这串子倒是宫里的东西,现在我这把年纪,倒是不衬这光鲜色彩,便给你了吧。”
穆念娇见她要走,一时也有些悔意,便上前拦了她的来路,柔了声道,“好姐姐,却别生我的气,念娇年纪轻,确切压不住火气。今后再不这般,全听姐姐教诲。”
她现在在王府落第步维艰,却只能与赵侧妃相谋,一同对于王妃。
曲莲微微侧身与她相视,只噙着丝笑意,却不言语。
穆念娇听着赵侧妃在那边啧啧奖饰,心中更是不忿,却只得压住火气道,“姐姐别说这些了,我自是晓得错处。先说说那事吧。”
“不是我说你,本日怎这般莽撞?”赵侧妃端了面前茶盏,啜了一口便道,“你也晓得现在王爷倚重霸陵侯,太妃与王妃便必然要汲引他的夫人和儿媳。我知你心中不喜那世子夫人,可现在已是这般情势,别说你此时讨不到好处,便是在殿上一时利落了,又有何用?”
此时便见她端立在殿前,双手拢在袖中,只半侧着身与本身对视。脸上虽有笑意,眉宇间倒是毫不粉饰的冷酷与矜持。
那赵侧妃见陈留郡主面色不好,便立时出来打了圆场。因笑道,“我倒是讨了便宜,方才已经瞧过了。是一尊三尺高的珊瑚宝石树,非常标致。太妃娘娘见了定也喜好。”那穆太妃听了便笑道,“便是你会讨巧,让你去迎客,倒不忘了惦记人家送来的东西。”
听着赵侧妃在一旁凑趣儿,曲莲只笑了笑,便道,“我见太妃娘娘也感觉非常敦睦可亲,倒也有一物相赠。只是方才侧妃娘娘已然夸奖了那株珊瑚树,此时倒有些拿不脱手。”一边说着,便转头看向立在裴玉华身边的丹青。
她这边话落,殿内便又笑了起来。众夫人便纷繁向穆太妃道贺,再瞧着曲莲的目光便有些不普通起来。这会儿,便又有人到了。倒是宋将军夫人领着她的两个女儿走了出去。待三人拜见了穆太妃,相互熟悉的夫人们便又是一阵契阔。
听她这般说道,穆念娇脸上闪过一丝嘲笑,“你也不必在这里挤兑我。我也不是那笨拙的,现下情势如何我能不晓得?不过为了出口气罢了,又何必用处?”
穆太妃听了便对着世人笑道,“王爷知我夙来爱听戏,这一次便寻了徽湘一带驰名的颂春班,众位夫人便与我一起去听听吧。”
陈留郡主看着她,只感觉那笑意里,尽是讽刺与轻视,脸上便越加的丢脸起来。
她调子委宛上扬,面上一派天真猎奇,仿若不谙世事。配上她娇美的长相,很有些夺民气魄的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