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裴邵竑常常思及此事,心中便有些烦乱。他不是反对父亲为符瑄效命,只是这些年被埋在鼓里的滋味实是难受,他是嫡宗子,便也这般不被父亲信赖……
那幕僚见此便道,“东路军在北直隶外被伏击,宋将军又受了重伤,偏生粮草在途中又被汉王截住,此时恐怕非常艰巨。庐陵王一贯多疑,这两路军都有随行的监军,东路军此时复苏他必也了然于胸,恐怕此时对宋将军也非常不满。可东路军此时确然非常紧急,想必便是是以,才会急招少将军回庐陵。以门生之见,应是让少将军押运粮草至东路军。此时若能获庐陵王信赖,东路军便也能为我们所用。”
话音在这句话后戛但是止,裴邵竑听了淡淡一笑,转了头不去瞧他们。便又听他们提及话来,这一次裴邵竑便有些听不下去了,竟都是些男女之间的隐晦事。见他们提及了这些,裴邵竑便大步的离了前锋营。
裴湛闻言,神采便沉了下来,硬声道,“别说这件事不是本帅所为,便就是本帅所为又如何?若为父此时真能把持这很多能人,又何必对那庐陵王低眉折腰?”那幕僚见裴湛起火,便也劝着裴邵竑道,“门生晓得少将军为人朴重,只是此事却非我们可控以内。现在情势还是不明,少将军何必在乎这些末节?可要思虑一下,若三殿下未能成事,多少人要是以而送命,而这些人又有多少是与您嫡亲之人!”
裴邵竑领了命,自前锋营中亲点了五百精兵,便在亥时趁着夜色,向着来时的方向一起奔驰而去。
庐陵王符晖便道,“依你之见,那裴邵竑能够信赖?”
待看到他劈面走来,便纷繁给他施礼。
此时便起了身,对着裴湛躬身一礼,沉声道,“儿子必会谨慎谨慎,请父亲放心。”
“你胡说甚么?!少将军也是你能编排的。谨慎他闻声!”
裴邵竑面上一肃,便道,“我这就去。”
裴邵竑朝着他们点了点头,便走了畴昔。那几个兵勇便又凑在一起提及了话,一阵风来,那本就不小的声音便传到了耳朵里。
裴邵竑闻言面上一肃,便看向裴湛。这般不敬的称呼庐陵王符晖,恐怕这位幕僚也是阿瑄的谋士。
另一个又道,“就是嘛,便是我们少将军,不是也还没呢……”
“王爷!东路军比之西路军涓滴不逊,乃至兵力更足,却在北直隶那般一马平地之地被伏击,可见事有蹊跷。再者,监军刘大人也曾提及,当初安营之时,熊将军也曾提起此处不甚安然,宋将军却全然不听执意安营。便不是成心为之,却也是极大不对!现在粮草又被截断,必得再运粮草,这一回,必得慎之又慎。”
裴邵竑接了那密信便立时将信笺抽了出来,细细的看着。待将函件看完后,更是蹙起了眉头。
他父子二人前去庐陵,看似是为庐陵王效命,却实际上在为先太子三殿下符瑄制造夺嫡之机。
那幕僚四十岁摆布的年纪,留着长须,穿了件褐色的粗布直裰,带着纶巾,一幅士子打扮。见裴湛这般说道,便又拱手向裴邵竑行了一礼,方才开口道,“少将军,昨夜元帅接到了那庐陵王的密信,密信当中要您立时返回庐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