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又道,“就是嘛,便是我们少将军,不是也还没呢……”
裴湛闻言,神采便沉了下来,硬声道,“别说这件事不是本帅所为,便就是本帅所为又如何?若为父此时真能把持这很多能人,又何必对那庐陵王低眉折腰?”那幕僚见裴湛起火,便也劝着裴邵竑道,“门生晓得少将军为人朴重,只是此事却非我们可控以内。现在情势还是不明,少将军何必在乎这些末节?可要思虑一下,若三殿下未能成事,多少人要是以而送命,而这些人又有多少是与您嫡亲之人!”
庐陵王符晖便道,“依你之见,那裴邵竑能够信赖?”
裴邵竑听着父亲最后几句的叮咛,心中倒是暖上很多。
那幕僚一番话,让裴邵竑心中震惊。他自是晓得现在裴府一门如履薄冰,半步都不能走错。不然,不管是现在哪位王爷继位,裴府面对的都将是灭门的惨祸。如此,他便只敛了神采,对裴湛道,“父亲可有甚么嘱托?”
裴邵竑闻言面上一肃,便看向裴湛。这般不敬的称呼庐陵王符晖,恐怕这位幕僚也是阿瑄的谋士。
含光又道,“世子爷请先去大营,小的还要去请程将军。”
“你胡说甚么?!少将军也是你能编排的。谨慎他闻声!”
这些日子以来,裴邵竑常常思及此事,心中便有些烦乱。他不是反对父亲为符瑄效命,只是这些年被埋在鼓里的滋味实是难受,他是嫡宗子,便也这般不被父亲信赖……
此时便起了身,对着裴湛躬身一礼,沉声道,“儿子必会谨慎谨慎,请父亲放心。”
他父子二人前去庐陵,看似是为庐陵王效命,却实际上在为先太子三殿下符瑄制造夺嫡之机。
自进了六月份,裴湛父子所率西路雄师已度过洈水,到达怀安卫以外。
待看到他劈面走来,便纷繁给他施礼。
庐陵王一把抓起案上镇纸,猛地砸了畴昔。只听“吭呛”一声,那枚上好的水晶镇纸便已四分五裂。那谋臣见状,只低了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