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一阵短促的拍门声打断了柳寻衣的思路,不等他开口应对,门外已传来许衡降落而沙哑的声音:“门主,出事了。”
“为何?”
“小的不晓得……”
唐仞俯身蹲在尸身旁,在两名唐门弟子的帮部下,正细细查探着唐乾的死因。
闻听此言,世人的目光再度投向唐仞。
现在,房外的走廊中已经挤满了人,此中以唐门弟子居多,当然另有一些其他的住客,围在四周看热烈。
房间内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乱成一团,明显昨夜这里曾经历过一场甚为狠恶的打斗。
房门一开,恸哭声和叫骂声,以及七嘴八舌的喧哗蓦地变的清楚起来。
“砰、砰砰。”
“昨夜有人死了。”许衡快速说道,“并且是被人杀死的。”
地上躺着唐乾**的尸身,血流满地,已有些许干枯的迹象,令人作呕的血水在唐门弟子脚下的裂缝间,缓缓流淌着。
一起上楼,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柳寻衣在许衡的带领下,跻身来到三楼一间客房前。
他将宝剑攥于手中,敏捷翻身而起,脑中飞速思考着唐乾的死状,身材缓缓而退,顺手将宝剑插入枕边的鞘中,本身则随便地一倒,干脆躺在唐乾的床榻上。
“辰州西郊,桃花坞!”
唐仞一边摸索着伤口,一边幽幽地说道:“并非刀剑所伤,这两处伤口皆是外宽内窄,呈倒锥状。”
“不像。”唐仞又道,“更何况,能有这般指力的,无疑是一等一的妙手。要杀唐乾的确易如反掌,又岂会给他拔剑的机遇?”
“坏了!”
俄然,柳寻衣身形一翻,本身以唐乾尸身的姿式,横躺在血泊中心,不等陈雍几人大惊,柳寻衣却蓦地脱手摸向血泊中的宝剑。
此言一出,许衡、汤聪等人纷繁面露错愕之意,陈雍更是连连点头道:“不会的!峨眉派众师姐皆是吃斋念佛,积善性善之人,又岂会……”
言尽于此,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尸身旁,横在血泊中的那把已经出鞘的宝剑。
“凶器会是甚么呢?”
“门主……”
“甚么?”
转眼间,人满为患的辰福堆栈已走空一大半。
“为何?”
一夜无话,翌日凌晨。
唐仞又是一声吼怒,话音未落,他已蓦地飞身而起,独自从三楼走廊跃至一楼大堂,脱手将满眼惊骇的堆栈伴计拽至身前,冷声诘责道:“昨夜那群尼姑呢?”
洵溱见状,当即明白了柳寻衣的企图,她目光在房间内环顾一圈,转而从花瓶中敏捷拽出一根鸡毛掸子,将其从中折断,一分为二,而后飞身上前,毫不包涵地朝躺在床上的柳寻衣刺去。
……
柳寻衣目光赞成地看了一眼洵溱,解释道:“既是被人迷昏后一击毙命,唐乾手中又岂会握着念珠?并且还用心将房间弄乱,制造狠恶厮杀的假象,清楚是在表示,那颗念珠是唐乾与凶手打斗时,从其身上撦拽下来的。既是迷昏,又如何打斗?如果打斗,又如何悄无声气?看来是有人用心杀了唐乾,转而嫁祸给峨眉弟子,只不过真凶办事不敷谨慎,忽视了太多细节,故而留下诸多马脚。”
“唐房东且慢,我湘西腾族愿与你一同前去!”
“那杀死唐乾师兄的兵刃又是甚么?总不会是被人用手指插死的吧?”有唐门弟子迫不及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