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许衡开口,洵溱却俄然朝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继而缓缓摇了点头,表示他不要打搅柳寻衣的思路。
“门主,我找到了。”
“桃花坞有叶前辈与桃花婆婆坐镇,量他们也闹不出甚么乱子。”
说罢,柳寻衣朝陈雍暴露一个苦笑,道:“昨夜被迷昏的不是我们,而是唐乾。”
“砰、砰砰。”
“唐房东且慢,我湘西腾族愿与你一同前去!”
“啊!师兄!师兄……”
唐仞俯身蹲在尸身旁,在两名唐门弟子的帮部下,正细细查探着唐乾的死因。
“昨夜有人死了。”许衡快速说道,“并且是被人杀死的。”
鸡毛掸子飞刺而来,柳寻衣顿时“大惊”,仓惶中伸手抽出宝剑,剑鞘回声落地。
许衡满脸苍茫地摇了点头,转而拽住柳寻衣的胳膊,道:“陈门主和洵溱女人已去一探究竟,你快随我来。”
“那……中间可否能看出,他究竟是被何种兵器所伤?”站在门外的洵溱,猎奇地诘问道,“是刀?还是剑?”
“滚蛋!”
“那杀死唐乾师兄的兵刃又是甚么?总不会是被人用手指插死的吧?”有唐门弟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言尽于此,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尸身旁,横在血泊中的那把已经出鞘的宝剑。
“柳兄,要出大事了。”陈雍催促道,“我们也应速速赶去西郊的桃花坞。”
“嘘!”
“不对!”
不等柳寻衣面露古怪之色,陈雍俄然挥手朝房间内一指,道:“你看!”
房间内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乱成一团,明显昨夜这里曾经历过一场甚为狠恶的打斗。
“那群尼姑在哪?”
唐仞又是一声吼怒,话音未落,他已蓦地飞身而起,独自从三楼走廊跃至一楼大堂,脱手将满眼惊骇的堆栈伴计拽至身前,冷声诘责道:“昨夜那群尼姑呢?”
三楼,柳寻衣凝睇着空无一人的客房,以及地上的一滩血迹,下认识地朝房内走去。
他将宝剑攥于手中,敏捷翻身而起,脑中飞速思考着唐乾的死状,身材缓缓而退,顺手将宝剑插入枕边的鞘中,本身则随便地一倒,干脆躺在唐乾的床榻上。
“门主这是要去……”
“是!”
唐仞将一根手指缓缓顺着伤口插入尸身中,游移半晌,点头道:“伤口虽深,但却并未完整贯穿唐乾的身材,应当不是达摩杵或蛇形枪。”
“甚么?”柳寻衣大惊失容,忙问道,“谁死了?”
说罢,柳寻衣伸手一指地上的剑鞘,道,“如若唐乾昨夜在仓惶中起家拔剑,又岂能偶然候把剑鞘整整齐齐地留在枕边?定会像我刚才一样,将其甩在地上,或者掉落在床边才是。如我所料不错,唐乾昨夜并未与人比武,而是在昏睡中被人一击毙命。而令他昏睡不醒的启事,则有能够是……”
“小的不晓得……”
转眼间,人满为患的辰福堆栈已走空一大半。
陈雍苦笑道:“我只是猎奇,昨夜堆栈里住了这么多妙手,为何竟无一人发觉到这里的动静,莫非柳兄不感觉奇特吗?莫非我们都被人迷昏了不成?”
“本身看!”
唐仞面沉似水,目工夫寒,伸手几次触摸着唐乾胸口上,两个深不见底的血洞穴,冷冷地说道:“被利器贯穿胸口,一击捣碎心脏,一击扎穿肺叶。脱手狠戾,未有游移,两招皆是一气呵成,令唐乾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