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诚意?”
“萧谷主,你……莫不是在谈笑吧?”柳寻衣强忍着心中忐忑,故作轻松地问道,“我若今后跳下,只怕再也没有机遇听到你的答案。”
“桃花婆婆和唐阿富为甚么会呈现秦府?又为何会被姓洛的擒下?归根到底是为了帮你。”萧芷柔弥补道,“是以,为救他们,你应当甚么都情愿去做,如许才符合江湖道义,才算是有恩必报,是不是?”
见柳寻衣几人面面相觑,萧芷柔似笑非笑地说道:“此崖受天公庇佑,通地母之灵,明善恶,辨是非,知吵嘴,晓曲直,乃人间的一面阴阳镜。是以,恶人坠崖,必将粉身碎骨,死无全尸。而好人跳下,不但不会死,并且还会毫发无伤。”
对于汤聪的喋喋不休,此时的柳寻衣却偶然理睬。
“桃花婆婆吉人自有天相。”萧芷柔沉声道,“至于阿富等人,则是存亡由命,谁也勉强不得。”
望着萧芷柔的背影,汤聪终究忍不住心中气愤,连声抱怨道:“这年初,妙手不成怕,女人不成怕,疯子也不成怕,但是武功臻入化境的疯女人,就未免有点瘆人了!明天她敢逼你跳崖,说不定明天就敢把我们全都扔进油锅,炸成麻花。府主说的没错,异教就是异教,不成用常理推断……不可不可!我们还是快点分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迟则生变……”
“是!”柳寻衣正色道,“如果萧谷主不肯前去洛阳与府主劈面对证,又想让桃花婆婆和唐阿富他们安然脱身,这便是眼下独一的体例。”
踌躇半晌,萧芷柔不由感喟一声,向柳寻衣问道:“姓洛的如何才肯放人?”
放眼望去,崖下云雾环绕,遮空蔽日,一眼望不到绝顶。柳寻衣等人纷繁俯瞰凝睇,模糊可见,在层层薄雾之下,是一片若隐若现的阴暗乌黑。
柳寻衣靠近崖边,顿觉一阵北风冲天直上,刺穿骨髓,令民气悸。
见状,梅紫川赞叹道:“此崖之深,只怕能直抵十八层天国。”
“府主想请萧谷主前去洛阳,与他劈面一叙……”
俯瞰深渊,若隐若现的阴暗如梦似幻,虚无缥缈的云雾似聚如散,在浩大巍峨无尽深渊面前,人之纤细,敬而生畏。
“你仿佛势在必得?”
……
萧芷柔若无其事地站在崖边,顺手抛下一块石头,世人纷繁侧耳聆听,可等待好久,仍未听到半点覆信。由此足见,此崖之深,乃至声不成及。
“此崖名曰‘忘情崖’,立壁千仞,深约万丈,龙不敢潜,凤不敢翱。”
闻言,常无悔顿时一愣,面带踌躇地望向萧芷柔,迟疑道:“谷主,那些所谓的王谢朴重,皆对我们恨之入骨。如果姓洛的真以‘肃除祸害’为由,对大师兄他们痛下杀手,此事又该如何是好?”
萧芷柔倏忽回身,饶有兴趣地望着柳寻衣,似笑非笑地说道:“柳寻衣,你口口声声想要救人,又说本身是以诚相待。却不知你有没有胆量跳下忘情崖,以铭心志?”
“若我们一无所获,白手而归,本身的性命或许能保住,但唐阿富他们的性命就……”柳寻衣欲言又止,终究化作一声感喟。
说罢,萧芷柔不再踌躇,在旁人错愕的目光下,决然回身拜别。
“罢了!”
“真的假的?”汤聪按捺不住内心的猎奇,脱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