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柳寻衣感到不测的是，这些书画竟无一张“无缺无损”，皆被撕成碎片，以后又被人一片片地重新拼好。固然看上去非常完整，但如蛛网般的一道道裂缝，却明示着它们毕竟难以“破镜重圆”。
“嗖！”
“唉！”
对于柳寻衣的各种迷惑，萧芷柔却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不知算不算感慨的感慨。
闻言，柳寻衣不由面露失落之意，考虑道：“鄙人并非用心刁难，只不过……萧谷主若不肯将过往恩仇讲明，鄙人归去恐怕难以交差，更没法救出桃花婆婆和贵派弟子。”
“只不过我与萧谷主固然只要一面之缘，但却对萧谷主所说的每一句话，皆坚信不疑！”柳寻衣话中有话地回道。
“你父母安在？莫非他们忍心看你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公然有些本领，难怪姓洛的会派你来。”
“并非健忘，而是看破。”萧芷柔解释道，“当年，亦是在这个处所，我曾问阿富，你连死都不怕，莫非还怕活下去吗？你能从崖底来到这个处所，足以证明你实在不想死，你还在挣扎求生。”
“这……”
“嘶！”
言谈间，二人已在渡口登船。
“是以，凡是能奋不顾身一跃而下的人，并不是信赖本身不会死，恰好相反，他们是笃定本身不想再存活于世，是以才有胆量迈出那一步。”萧芷柔持续道，“换言之，只要一心求死之人，才敢去跳忘情崖。至于你，是我见过的人中，独一一个不想死，却仍敢以身试险的人。”
“雨音？”萧芷柔微微一愣，游移道，“你想让她帮你？”
“或许如此。”
被萧芷柔咄咄逼问，柳寻衣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话，他宁肯烂在肚子里，也毫不会说出来。
“上来发言。”
萧芷柔请柳寻衣席地而坐，本身则凝睇着墙上的书画，在房中缓缓踱步。
“莫非……也没有兄弟姐妹？”
……
“如何？莫非你父母已双双过世？”不知为何，萧芷柔的语气变的有些温和。
面对柳寻衣的酬酢，萧芷柔却蓦地回身，独自朝不远处的一间草屋走去。
“不是曲解！”
错愕之余，柳寻衣将满腹迷惑一股脑地倾诉而出，同时在水中渐渐活动着四肢，查探本身可否受伤。
“待我操琴一曲。”萧芷柔侧目凝睇着角落中的古琴，幽幽地说道，“你归去以后，弹于姓洛的听，他自会明白统统。”
柳寻衣眉头紧皱，游移道：“终究，唐阿富果然跳下忘情崖，历经一轮存亡，有所顿悟，重燃斗志，并逐步走削发破人亡的阴霾？”
“萧谷主与贤王府……或者说与北贤王之间，究竟有何恩仇？可否有甚么曲解？”
“别的两个是谁？”
“这里……”
“唉……”
固然柳寻衣并不清楚其中启事，但见萧芷柔神情凝重，言辞感慨，因而也不再辩论。
对于萧芷柔的随口一问，柳寻衣却迟迟未能作答，脸上的笑容垂垂凝固几分。
“如果你和姓洛的无亲无端，为何甘心冒着粉身碎骨的伤害跳下忘情崖？”见柳寻衣言语诚心，不似作假，萧芷柔不由柳眉微蹙，猜疑道，“姓洛的究竟有甚么本领？能让你对他断念塌地，万死不辞？”
“罢了！”
萧芷柔的一席话，令柳寻衣不由回想起，八月初二产生在河西秦府的一幕幕旧事。他不成置否地苦涩一笑，坦言道：“但我还是来了！既然敢来，便已做好有来无回的筹办。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忘情崖底……竟然是一汪深潭。”